在喀布尔,冬季风筝比赛是古老的文化传统,斗风筝就像是在战场打仗,赢得风筝比赛的人代表着至高无上的荣耀。所以,对阿米尔父亲来说,风筝比赛是对阿米尔的期望与考验。而对阿米尔来说,赢得风筝比赛就赢得了父亲的爱,就会得到父亲的重视,就能赎自己“杀害”母亲的罪行,实现自我救赎。阿米尔关注的并不是比赛本身的乐趣与意义,而是比赛给他带来的梦寐以求的父爱。小说对比赛过程中的阿米尔做了细致入微的刻画:阿米尔在比赛时,内心忐忑不安,不断地偷看父亲的表情。他想从父亲那里得到哪怕是一丁点的关于自己表现优劣的信息,以平息内心的惶恐与不安。所以,当阿米尔割断竞争者的风筝取得胜利时,以子为荣的父亲站在屋顶边缘为儿子高声欢呼,阿米尔则“体验到有生以来最棒的一刻” [3]父亲的骄傲与阿米尔的幸福在胜利的这一刻达到了彼此的预想。于是,在风筝比赛之后的几个月里,父子之间的寒意有所好转,比赛的胜利同样减轻了阿米尔内心对母亲的愧疚。但是阿米尔并没有实现自我救赎,因为父子之间温情的状态终究没有持续很久就消逝了,阿米尔很快意识到,把父子之间的隔阂寄予于风筝上是自欺欺人。
不久,阿富汗国内战争爆发,阿米尔随父亲逃往美国,父子二人相依为命。父亲对故土难舍难分之情让阿米尔看到“英雄式”父亲最脆弱的一面,可是父亲宁可饱受煎熬仍然执意留在美国,只因为美国有儿子的未来,美国是爸爸送给阿米尔的最后一件礼物。看到父亲为艰辛生活而劳累的双手及疲惫到流泪的眼眸,触动着阿米尔的内心。所以,阿米尔努力奋斗着,希冀通过努力重拾父亲久违的微笑及父亲早年对自己缺失的关爱。在高中毕业典礼上,父亲自多年前的风筝比赛后第二次深情地称赞了阿米尔。小说中也出现了这样一幕:父亲带着阿米尔去酒吧喝酒,为阿米尔举办庆祝派对。从这里不难看出,父亲已在潜意识当中将阿米尔看作是同自己一样的人,是可以在一起喝酒谈天的伙伴,这是父亲对阿米尔态度的转变。
慢慢长大成人后的阿米尔学业有成,是父亲的骄傲。同时他也代替已故的母亲守护着父亲,爱着父亲。照顾父亲的生活起居,周末与父亲穿梭于跳蚤市场,与父亲谈天说地,向父亲坦承自己的爱恋,父亲生病时内心的焦虑及对父亲悉心的照顾这是父子之间最美好的回忆,同时也是阿米尔对自我的救赎。直到最后,父亲因病去世,阿米尔流露出对父亲的依恋与不舍。儿时的阿米尔因父爱缺失对父亲是敬畏的、内疚的、爱恨交织的,儿时的情愫与成年后对父亲的情感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儿时的负罪感指向道德层面,这种负罪感因时间的流失和父亲对自己态度的转变而逐渐消失。在这一刻,阿米尔赎还了“杀害”母亲的罪行,完成了自我救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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