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的名字》讲述了一个发生在十四世纪宗教战争背景下,当时奥匈帝国皇帝得到在意大利北部山区某个修道院中可能存在对他的统治造成威胁的消息,所以命令修士威廉和他的徒弟——见习修士阿德索去调查那个修道院是否出现异端。他们来到这个修道院内却发生了神秘恐怖的命案,受修道院长之托,修道院内发生的一系列谋杀案件由威廉修士负责调查。在院内七天之中有七位修士都是命丧于某种奇特可怕的方式。修士威廉在调查一系列神秘案件的过程中发现这竟然是由一部禁书所导致的。当他最终把这个元凶之谜解开时,一场大火把谋杀者和禁书以及这个恐怖的修道院化为灰烬。作者借用同叙述者阿德索的视角,老年阿德索和青年阿德索在两个时空中穿梭,一会是事件的经历者,一会是事件的回忆者。这样做让读者跟随老年阿德索再把这个事件经历一遍,用青年阿德索给读者以真实感,这样使小说的代入感极强达到了埃科想要灵活地展现第一人内视角和外视角双重聚焦的效果。作者最终的目的是让我们和老年阿德索一起穿越到青年阿德索的身边,共同见证和感受青年阿德索看到的、听到的事情。这样我们就可以清楚的了解到事件发生的各个环节,明白修道院凶杀案的前因后果,看清院中各修士的面孔,从而与见证者——阿德索产生共鸣。作者巧妙的选用这个叙述者将文本内容的丰富内涵展现在读者面前,同时也让文本的艺术张力在无形之中得到了延伸。
埃科的《玫瑰的名字》选用第一人称叙述方式有他自己的意图,用阿德索的视角来进行整个叙事,一方面增强小说的真实性,另一方面有助于读者深层次理解作者用意。阿德索用自己的立场与角度去思考这些怪异的命案,他是故事的经历者。小说的叙述声音是阿德索自己发出的,他也是故事的讲述者。所以小说的叙述类型正如上面提到的是属于同故事叙述,也就表示叙述者是一个同叙述者。作者选用同叙述者的另一个妙处就在此:阿德索是讲述者但他没有像上帝那样全知全能,他只能在他的认知范围内叙述事件客观情况和自己的内心所感,不能有效地表达他人所见所思。这样可以引导读者在阅读过程中自发地去感受人物的恐惧、欲望、好奇,使读者深陷故事中不能自拔。这样文本就取得了显峰迭起,引人入胜的叙事效果,为作者深层表述做好充足的准备。
(二)异叙述者分析
从整体上阅读作品,小说是由两个独立的故事组成:故事的主体即小说的正文,而篇首的译稿故事是次要故事。通过篇首的阐释我们知道,小说的主体故事流传到我们读者面前,至少经过了四个人的增减修补。第一个修补者是阿德索,他见证了整个事件的发生,并参与事件的发展,最重要的还有他就是七天命案事件的记录者。第二个人很有可能是让•马比容,也有可能是阿塔纳斯•珂雪。他是次要故事中讲述的那样,身份很重要是作为阿德索手稿发现者出现的,可能是他们其中一个编注、出版了阿德索的手稿。第三个人是手稿法文版的翻译者瓦莱。他是一个有着自己思想的灵魂译者,不仅能把手稿的基本的内容翻译成法文版,而且他还在每一个章节下加注了一段似故事提要的段落用以展现自己的思想。埃科也曾表示“自己是根据瓦莱的法文本的补救版‘意译’为意大利文的。”[4]第四个人是文本的意大利语翻译者。这位翻译者遗憾地丢失了仅有的法文版的阿德索手稿,他是通过参考仅有的记录笔记,出色地完成了对阿德索手稿的还原。上面所提到三个翻译者就是本节要分析的异叙述者。“从性质上看,异叙述者不是故事中的人物,他叙述的是别人的故事。”[5]因为关于阿德索手稿出版具体资料的缺乏,所以才有了这位次要故事中不能确定的大学者,他被认为是手稿的编注出版者,但我们很难判断这位编注者是否对手稿作了变动。通过对后来的翻译流传的情况来看,修改是似乎难以避免。瓦莱不仅增加了小说原来没有的部分,他在翻译时还有保留“‘不宜翻译的拉丁文片段’,源Z自)优尔+文`论,文]网[www.youerw.com而为什么要保留,次要故事中则并没有为我们说出原因。意大利文的翻译者虽然比之前的经手者更加严密力求做到还原,但还是删除了一些‘不必要的段落’”,[6]使文本又一次出现了变化。这些被异叙述者修减增补的地方是更靠近原稿还是远离因手稿丢失这就成了一个迷。总之,手稿在它的流传过程中,通过每一个异叙述者的表达转述使每一次的变动最终形成了对文本的变异。但同叙述者和异叙述者的关系并不仅仅是传递关系,在每一次修补中,负责传递的这些异叙述者们经常会忍不住地去成为一个新的同叙述者。翻译者成了一个新的叙述者,他们把自己对于故事的认知融入到文本之中混为一体,正是有了这些异叙述者的加入小说的内涵才更加的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