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刘鹗《老残游记》中,为了表现白妞,作者不写白妞,描写黑妞说书技艺如何吸引人,表演效果令观众“以为观止”。说明台上的说书表演技艺高超,足以让人叹为观止了,让人误认为这是白妞的表演。然而,紧接着台下两个听众之间的议论,更出人意料。其中一人认为是白妞问道,而另一个人的回答却说:是黑妞,她的技艺是白妞所传授,比白妞差得远。并且这两人最大的差别是白妞的好处别人学不到,也说不出。黑妞的技艺已经让人赞不绝口,而白妞的技艺更高超。黑妞的表演和听众的议论,更有力地说明了白妞技艺高超。虽然白妞没有露面,但她的高超技艺已经完全展现出来了。
在以人写人的侧面描写中,除了以上情况,还通过写他人的反应来烘托描写对象,而乐府民歌《陌上桑》则是如此。“行者见罗敷但坐观罗敷。”[2]罗敷有多美呢?旁观者的反应便是有力的证明:行人见罗敷,停下脚步,放下扁担,只顾捋须看;少年见罗敷,脱帽表惊叹;耕地、锄地的人看到罗敷,停下了手中的劳作源!自`优尔~文)论(文]网[www.youerw.com。看罗敷的结局是既耽误了行程和手中的劳作。更有甚者的是,相互埋怨自己因贪看美人而误事。如此一来,罗敷的美就不言而喻了。如此描写完全激发了读者的想象热情,每个人心中创造出一个理想的美女形象。
同样地,在《西厢记》中,对崔莺莺美的描写是通过张生和寺院众僧的反应来表现。张生与一般的书生不同:是一个满腹诗书才华,执着,而又略带书呆子气的书生。但是这样的一个书生,见到莺莺的第一面,以一个感叹词“呀”表现了他对莺莺之美的惊叹,并且情不能自禁,足见莺莺的绝世之美。还有为崔相国做道场一折,莺莺在大殿上香,引起众僧反应:“大师年纪老,法座上也凝眸”[2]众僧身处佛门清静之地,为六根清净之人,本应戒欲戒色。但是,看到莺莺的美时,也是为之颠倒疯狂。年老的大师“凝眸”,班首痴呆,把法聪的头当作木鱼来敲。寺院众僧的反应足以表现莺莺的美是美艳的、令人痴迷的。
(二)借言写人
有时候描写人物不从人物的本身出发,而是借他人之口,来介绍所要描写人物的情况。《红楼梦》中林黛玉进贾府的一段,林黛玉的出场没有直接对她的外貌特征和身世遭遇进行直接描写,而是通过他人之口让读者初步了解了女主人公。对林黛玉外貌之美的表现主要是借王熙凤之口,王熙凤性格泼优尔,又善说话,为了奉承贾母,见了林黛玉就夸赞:“天下真有这样标致的人物,我今儿才算见了!”这话虽然有点阿谀奉承之意,但也说出了林黛玉模样之标致。同样地,贾宝玉出场之前,对他的描写也是通过王夫人的介绍来表现:说贾宝玉是“孽根祸胎”,是“混世魔王”。还有林黛玉回忆母亲所说的关于宝玉的情况:“衔玉而诞”,“顽劣异常,极恶读书”,喜欢和丫鬟们厮混,又极受贾母的宠爱。借别人之口将贾宝玉的个性特点完全展现在读者的面前。
(三)借物写人
在文学作品中描写与人物相关的物品,往往比直接描写人物更能表现人物的性格特点。在《红楼梦》中,对于秦可卿的风流习性不是直接表现,而是描写她房间的摆设:唐伯虎的《海棠春睡图》,“武则天镜室的宝镜”,“飞燕舞过的金盘”等等。她房间的每件摆设都与历史上某个香艳故事有关,均与美艳女子有关,看到这些摆设不禁让人想起那些香艳的场面。这就是侧面描写的作用,表面上未著“风流”两字,实际上是字字句句都在写“风流”,尽显人物风流的性格。除了秦可卿之外,《红楼梦》中的其他主要人物的性格特点,例如林黛玉、薛宝钗等主要女性人物的描写和表现,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