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学术界对土家族起源的研究成果集中在乌蛮说、巴人说、多元构成说和湘西土著说四个方面。导致学术界对土家族发展起源难以达成一致的原因有四点:首先,土家族的先民虽然古老,但其完全形成比较晚,其次,历史上特别是宋朝以前没有形成土家族的统一族称。再次,在悠久的历史长河中,土家族的发展形成必然涌入了其他民族的成分。所以,土家族的来源途径并非唯一性的,而是多元性的。最后,土家族的汉化过程比较早,也很深刻,从而加大了族源识别的难度。

在了解和分析土家族发展起源时,除了要了解人类进程中土家族发展史外,还要掌握该民族发展现状。虽然土家族出现时期较早,不过该民族被广泛认同的时期却相对较晚。一般认为,土家族来源于巴人的分支,不过这并不是土家族的唯一组成,在随后的发展过程中,土家族逐渐和多个族群融合并最终形成。正如董珞教授所说,到了今天,世界上的纯种民族寥寥无几,除非在世外桃源般的海外孤岛和原始丛林里,但是这些所谓的纯种民族,由于其过于纯粹而遭受着痛苦而悲惨的命运。 [2](51)现在的民族已经不再纯粹。作为生活在内陆地区的种族,受到多重因素的影响,在不断的分分合合中,土家族成员必然不断的流动和迁徙。因此他们中不仅有巴人的后辈,同时还有一直在武林山区生存的原住民、逃避战乱而来的汉人等,这些长期以武林地区为生活范围,以相同语言交流为手段,并形成了共同心理素质的群体就演变成为后来的土家族。

(三)土家语概况

土家语包括了两大方言体系:北部方言和南部方言,它是汉藏语系藏缅语族。巴东县的土家族一般采用的北部方言交流。虽然同为土家语,但是不同的方言体系之间不论是词汇还是语音都有较大的区别,不过其语法差异不太明显,但是如果使用的方言体系不同那么他们之间也会出现交流障碍。以北部方言为例,其语法、语音和词汇具有如下特征。

北部土家语有声调;其中复合元音数量大,辅音韵尾数量较小。涵盖了2个半元音声母在内有21个声母。其中唇音4个:p、ph、m、w;舌尖音8个:ts、tsh、s、z、t、th、n、l;舌面音共有4个:tɕ、tɕh、ɕ、j;舌根音5个:k、kh、x、ɣ、ŋ。北部土家语共有25个韵母。其中单元音韵母6个:i、e 、a 、ɨ 、o 、u;复元音韵母11个:ai、 au、 ei 、ia 、iau、iu 、ɨe 、ɨu 、ua、uai、uei;鼻化元音韵母8个:an、en、in、un、ian、iun、uan、oŋ。北部方言的调类为高升调35、高平调55、低降调21、高降调41,总共为4个。[3](P201)

北部方言的词汇总类共有11个,包括了量词、名词、动词、助词、数词、象声词、叹词、形容词、连词、副词等。土家语词汇的分类情况根据划分标准的不同有较大差异。

按照土家语词汇音节聚合数量情况,其词汇类型有多音节、单音节和双音节词三种。如zo35(羊)、sa35tɕhi55 (头发)、kan55ku53li21lo21li35 (蝌蚪),北部方言词汇中,多音节词语数量非常庞大,尤其是双音节词数量最为突出。

根据词素聚合情况,土家语北部方言又可以分成两类:一是单纯词,二是合成词。如lo21(人)、tshe21si21(口水);根据词义的聚合情况,北部方言又有同音、单义、多义三种情况,如单词中的phi35ka53(苍蝇);多义词中的ka35这个词语如果使用为动词时,就有包括“吃”、“蚊”、“叮”、“啃”在内的多种意思,而这些意思中也有着内在联系,另外phu35也是多义词,因为他可以同时表示“龙”和“媳妇”的意思。此外,北部方言中词语构成方式包括了述补、主谓、述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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