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与普通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除了“吃”便是“物”了。关于物品,如《笑林广记·携灯》:有夜饮者,仆携灯往候。主曰:“少时天便明,何用灯为?”仆乃归。至天明,仆往接,主责曰:“汝大不晓事,今日反不带灯来,少顷就是黄昏,叫我如何回去?”在这则笑话中,吝啬的意并不明显,反而更像是讽刺主人的难伺候。不过,鉴于人往往倾向掩盖自己的缺点,这里的主人或许就是吝惜点灯,但又不想别人说他吝啬,所以才责怪仆人的不点灯。而《笑林广记·独管裤》:一人谋做裤而吝布,连唤裁缝,俱以费布辞去。最后一缝匠云:“只须三尺足矣。”其人大喜,买布与之。乃缝一脚管,令穿两足在内。其人曰:“迫甚,如何行得?”缝匠曰:“你脱煞要省,自然一步也行不开的。”这则笑话在表现吝啬上就很直接,“一人谋做裤而吝布”,看完首句,就能了解大概。并且这则笑话的幽默意很浓,不仅故事内容别出心裁,而且在短小精悍的基础上,言辞犀利、隽永。这一类型的笑话也比较多,如《笑林广记·莫想出头》、《笑林广记·画像》等。
最后一点便是表现在语言的机巧上。取笑其吝啬,无非是对其言行举止的嘲讽,因笑话本身具有口头文学的特征,所以诸如《笑林广记·翻脸》、《笑林广记·一毛不拔》之类更多表现在语言的机巧上。《笑林广记·翻脸》:穷人暑月无帐,复惜蚊烟费,忍热拥被而卧。蚊喈其面,邻家有一鬼脸借而戴之。蚊口不能入,谓曰:“汝不过吝惜一文钱耳,如何便翻了脸?”表面上是穷人为了不让蚊子叮咬自己的脸而戴上了面具,实际上是讽刺有些人吝啬到锱铢必校。不过,值得关注的一点是,笑话中讽刺吝啬的对象,大多是下层人士;其生活水平并不太高,并且讽刺的目的也比较单纯。像是为了吝啬而吝啬一样,讽刺吝啬也就是批评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