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老严,做人要厚道。”
“厚道”一词本来的意思是实在,不虚夸,不骗人,表里如一。而在此处,“厚道”应该是严守一直接告诉费墨妻子李燕这件事情,费墨所讲的“厚道”要严守一替他对李燕隐瞒这件事情。在这样的情境中,“厚道”就是撒谎骗人,与其本义相差甚远,甚至可以说是南辕北辙,感情色彩也由褒义变成了贬义,还有点暧昧的意思,别有一番道。其实一开始严守一发现费墨的秘密时,他是吃惊的。这种吃惊的情绪很短暂,更持久的是严守一的“幸灾乐祸”,不仅是对费墨,还有对这个世界。这是一种近乎于阿Q的精神胜利。因为有费墨这样看起来循规蹈矩、道貌岸然的老派知识分子和他做同类,他似乎觉得自己的愧疚减轻了。在刘震云不动声色的笔锋下,费墨表里不一的言行、复杂矛盾的心理和人性栩栩如生。
(三)调侃式语言源:自'优尔.·论,文;网·www.youerw.com/
与王蒙的调侃式语言不同的是,刘震云对作品中所要嘲弄的对象是宽容的。轻松中带着沉重,揭露中带着慈悲。这种蜻蜓点水式的调侃是《手机》中特有的话语形态。例如作品第二章第17节:
《有一说一》栏目在开策划会,忽然编导大段的手机响了,费墨只好停止说话。如果这电话接的时间短也就罢了,谁知电话还很长,有三四分钟。大段低着头,也不说话,只是闷头听,偶尔说一两个单词,语气也有些支吾:“……对……啊……行……哦……嗯……嗨……听见了。”
由于手机接得莫名其妙,大家反倒支起了耳朵。另一个编导胡可青有些兴奋,撇下费墨说:“肯定是一女的打的。”
见大段要狡辩,胡可青用手止住大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