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涉及日军南京大屠杀原因研究的,有王卫星《南京大屠杀时期日军官兵心态探讨》(《民国档案》1997年第4期)、张国仁《从“南京大屠杀”析士精神构造与日本军国主义》(《南京社会科学》2000年第10期)等,主要侧重于日军心理层面的研究。此外,还有一些其他方面的研究 而关于日军纵火暴行的研究还有所欠缺。因此本文将对日军纵火表现进行一定的描述,着重分析日军纵火的原因,从而得出结论。

二、日军纵火暴行主要表现

日军在向南京进攻的过程中,一路烧杀淫掠,无恶不作,给南京附近的郊县地区,造成了严重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生灵涂炭。这里需要注意的是,日军的暴行,并不仅仅是只发生在南京,而是与其战争行为同步,从日军向南京进攻的出发地淞沪地区开始,日军就开始了纵火暴行。在向常熟进军的过程中,3万余间房屋被烧;苏州城失陷后,大火连烧三天三夜,其13个乡镇共有7927间房屋被烧毁、破坏;重要工业城市无锡被日军纵火焚烧七天;常州、戚墅堰一带,毁房9000余间。[1]就纵火而言,实际上日军在向南京进攻途中,已在其部队中组织人员,一路纵火。原日军第101师团第103联队士兵坂田甚藏所在部队当时专门组织了放火班,所到之处,四处放火。[2]18据日军第16师团第30旅团步兵第33联队士兵高岛市良日记记载,日军在南京日军在向南京进军途中就已开始大量焚烧途经的乡村及城镇:11月14日大队长下达命令:“发现可疑的村落就给我放火烧了它!”本部的士兵到处纵火取乐。由此可见日军在进军过程中,一路上烧毁了许多村庄。[3]689

日军进入南京城后的纵火暴行更是没有丝毫收敛,变本加厉,涉及到的区域十分广泛从市内到郊区,遍布整个南京城,使南京城市遭受了重大损失。从城南中华门到城北下关从城南中华门到城北下关江边,到处是大火。大量的居民住宅,还有城内的大小商店、公司、机关、学校等高大建筑,均被日军付之一炬,变为废墟。军医蒋公毅在《陷京三月记》中对火势作了如下描述:夜间火光照亮了天空,夜晚如同白昼,在火光之中还夹杂着房屋倒塌带来的爆裂声,让人心惧。[4]61南京城区受破坏最严重的是城南商业区。商业区几乎全数被毁,部分路面宽阔的大街,如太平路、中山路、中华路以及其他一些主干道,只有少数建筑物幸免,其余每个街区的临街建筑物几乎全部被焚毁。中山路上,只能见到被烧毁的店铺和商用建筑。其余的均完好如初,现在都被日军占用。日军在南京大屠杀中的纵火暴行,从攻占南京后,日军的纵火暴行与其劫掠行为一样,基本上一直在进行之中。在日军占领南京后,即开始在各处大肆纵火。美国使馆三等秘书阿利森在另一份电报中表示:对南京的商业中心的一次视察显示了广泛的破坏,大街上几乎所有的商店和建筑绝大多数遭焚烧。[5]312南京其他地方的房屋和建筑,大多为穷人居住,结构等级都较差,只有一些被烧毁。城市最北部的居民区几乎没有遭受火灾。安全区内只发生过零星火灾。日军在南京郊区的纵火也十分严重。南京郊区乡村交通主干道及其附近地区,平民房屋建筑、室内装修及生产生活工具等损失极为惨重。1938年2月中旬马吉到栖霞山江南水泥厂难民营查看,了解到这一地区的火灾情形,沿着主干道从太平门到龙潭,约10—20英里的范围内,大约80%的房子被烧毁了。远离大道的小路旁,大约40%—50%的房子被烧毁了。从我到农村的调查来看,这些估计基本准确。”[6]513 

日军在南京大屠杀中的纵火暴行,从攻占南京后,日军的纵火暴行与其劫掠行为一样,基本上一直在进行之中。对于日军的持续纵火,留在南京的西方人士也有所目睹,并将其记录了下来。 鼓楼医院医生威尔逊在日记中记述了12月19日日军在太平路附近大肆纵火的情形,“今天另一个惊人的事情应该是一场大火。昨天有许多地方着火,但今天大约在晚饭时分,太平路附近的几个大街区燃起了大火,离我们这儿约200码的一所房子也烧着了。从医院看出来似乎这幢房子要烧得飞起来。” [7]73拉贝也在当天的日记中写道:“我们房子的南北两面都发生了巨大的火灾。由于水厂遭到了破坏,消防队员又被日本士兵抓走了,所以我们爱莫能助。国府路整个街区好像都烧了起来,天空被火光映照得如同白昼。”[8]21312月21日拉贝还在日记中写道:“毫无疑问旧本人正在纵火焚烧城市,可能仅仅是为了抹去他们洗劫掠夺的痕迹。昨天晚上,城市有6处火灾。”12月22日拉贝写道,有组织的纵火活动仍然在继续进行。12月23日,拉贝目睹了中山路桥栏杆前面被日军放火燃烧的房子。12月24日,威尔逊在日记中写道:大火似乎已经没有了。今天只有6场火,把所有主干道两边的商铺全部烧尽了。12月25日下午5时,拉贝目睹了上海商业储蓄银行后面房屋的被焚。12月26日,拉贝看到城南升起了滚滚浓烟,“纵火者又开始行动了”。12月27日,拉贝及韩湘林准备到新街口中央商场里新开的日中公司去买食品时,很巧的是他们成为这幢大楼被焚烧的见证人。从上述西方人士对日军纵火情形的记述来看,从1937年12月19日开始的一周内,日军为掩盖其抢劫暴行,对南京城区实施了有组织、大规模的纵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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