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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对小娥来说实在是不公平，如花似玉正值妙龄的她不仅要嫁给一个老头儿，而且不得不忍受着来自精神和肉体的双方面的煎熬。在郭举人家，她的功课就是做好一家人的一日三餐，操持一切家务，所拥有的婚姻生活仅仅是郭举人每月的逢一（初一、十一、二十一）去她的厢房快活和为郭举人泡枣。这样的日子简直是极其扭曲，根本没有人格尊严可言，而田小娥能做出的唯一的反抗就是把枣扔进尿盆里。事实上，她就只是被郭举人买来的，让其发泄兽欲，并且被拿来变态地养生的工具，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连狗都不如” [1]。此时黑娃的到来为田小娥带来了曙光，激活了小娥心灵深处的生命意识和对爱情的渴求，而她的悲惨遭遇得到了黑娃发自内心的怜悯和疼惜，因此他们自然而然地坠入爱河了。
田小娥和黑娃之间是有真正的爱情的，不单单是为了生理上的满足，否则小娥完全可以找王相或者李相而不是黑娃，而黑娃能够理解她的遭遇，真正能给她心理安慰，因此，小娥义无反顾、无所畏惧地与黑娃在一起了。然而小娥的这一举动深深触动了封建伦理道德，是为社会所不容的，因此也注定他们之间的爱情会受到封建制度的惩罚。果不其然，在他们两个的事情暴露后，田小娥被休回了娘家，而黑娃也被郭家辞退。
（二）脱困的天使
黑娃去田秀才家做工，主动求亲娶回了田秀才想要急于打发出门的败坏门风的女儿田小娥，至此，田小娥暂时结束了痛苦的过往，开始了全新的生活。如果说小娥此前与黑娃在一起很大程度上仅仅是想满足生理上的需要，此时的小娥与黑娃则是一种心灵上的相通。在跟着黑娃回到白鹿原后，他们之间的自由爱情并不被黑娃的家人接受，更不为白鹿原上所有人祝福，可是小娥和黑娃并不在乎，他们不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不离不弃，在村口的破窑洞中开始了只有他们小两口的自由生活。
虽然两个人的生活很清贫，但是小娥并不嫌弃，因为只有在与黑娃在一起的时候，她才能有人格，有做人的尊严。此时的小娥只想过安分守己的日子，这可以从小娥的话里体现出来，“小娥呜咽着说：‘我不嫌瞎也不嫌烂，只要有你我吃糠咽菜都情愿。’”[1]此时的小娥完全就是一个真实的小女人，和所有的普通女人一样怀抱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向往，拥有着短暂的幸福和欢愉。“这也许是田小娥一生中最辉煌的一段生活了，有了疼爱自己的丈夫，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2]这个一直努力抗争的女人，暂时过上了自己一直以来期望的日子，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
然而幸福总是短暂的，在白鹿原上展开的“风搅雪”被扑灭了，黑娃也出逃了。而随着黑娃的出逃，小娥的悲剧人生才真正拉开了序幕
（三）在善与恶边缘徘徊的妖妇
小娥在黑娃从家中出逃后失去了自己的精神支柱，也没有了生活的依靠，她彻底成为了任人宰割的羔羊。在被田福贤施刑后，她并没有过多考虑自己，而是想方设法地搭救自己的丈夫。当她把伪善的鹿子霖作为求助的对象的同时，她也就成了逃不出鹿子霖手心的猎物，是鹿子霖带她走上了堕落的人生道路，也是鹿子霖把她推入了悲剧的深渊。
在她向鹿子霖求救后，鹿子霖一改往日虚伪的脸孔，彻底把自己丑恶、无耻的嘴脸显露出来，小娥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屈从了，对于鹿子霖的所有行为都没有抗拒，此时的他，想的最多的就是救黑娃。对一个女人来说，为了自己的丈夫而出卖自己的肉体，这是一种极大的隐忍，她为了救丈夫而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是值得让人敬佩，为之感动的。事后鹿子霖给她钱的时候，“小娥突然缩回手：‘不要不要不要！我成了啥人了嘛？’”[1]这里，我们可以看出这个女人性格中不为人知的善良、正直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