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呼啸山庄的创作特色评析
19世纪英国天才女作家艾米莉?勃朗特用诗一般的激情创作了一部充满艺术魅力的光辉作品呼啸山庄(WutheringHeights),这部作品深深震撼着每个读者的心灵,受到了读者们的热烈追捧,以至于在那个时代还曾一度出现艾米莉热“,根据这部小说改编的影视作品至论文网今也久演不衰,1939年美国著名导演威廉?惠勒将这部作品拍成同名电影呼啸山庄(也译魂归离恨天),后来获得了奥斯卡最佳摄影奖和最佳故事提名奖。2011年安德里亚?阿诺德导演再次将呼啸山庄搬上银屏,重新用电影艺术演绎那个充满爱情与复仇的离奇故事,赢得了许多观众的好评,因而电影呼啸山庄的创作特色很值得深入研究。
一。现代摄影风格的应用
在观看呼啸山庄这部电影时,观众可能发觉DV级的摄影在不停晃动,清脆盈耳的大自然悦耳声音在一定程度上阻断了电影情节的自然流淌,让观众提不起精神来。其实这些独具匠心的拍摄方式展现了导演对原著内涵的把握,想通过现代摄影技术和风格淋漓尽致地展示小说呼啸山庄的主题思想,下面就拍摄方法与电影主题思想。导演的观点表达之间的关系做进一步分析。
看过这部电影的观众都知道,本部电影影片刚开始时,给观众展现这样的凄迷场景:在荒原上风雨交加。景物凄凉迷茫,这时一个老头(老恩萧)领着一个失落。无助。茫然的小孩(希斯克利夫)回到呼啸山庄。在以往的电影版本中,塑造老恩萧形象仅仅是影视中很不起眼的一部分,往往将老恩萧作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场景人物一闪而过。可安德里亚?阿诺德版本却用了很长时间和大量细节来描述丰满老恩萧,用在有关涉及老恩萧场面的时间将近达到40分钟,而整部电影时间总长才129分钟,占了整部影片大约四分之一的时间。为什么安德里亚?阿诺德要这样做呢?本文认为安德里亚?阿诺德意在用电影艺术解读小说呼啸山庄文本的一个主题思想:为什么老恩萧对从路边捡过来的流浪儿在情感上有足够的温暖和归属感?甚至胜过疼爱自己的亲生儿女。在影片中观众可以看到老恩萧很邋遢,脸色苍白。脸颊尖利。眼睛倦怠无神。头上的黑发也凌乱不堪,给观众的形象令人望而生畏,并且在影片中观众也不时地能看到他对辛德雷。凯瑟琳甚至希斯克利夫施暴的场景。老恩萧强行对希斯克利夫进行洗礼,可适得其反希斯克利夫结果却夺门而逃,更可恨的是并将追随而来的凯瑟琳强奸破处,处女之血应该是很神圣清洁的,可影片镜头中粘稠的处女之血竟然还混着污泥流淌,让观众心理上感觉这种行为不应当是人类的性行为。安德里亚?阿诺德对这一情节通过隐晦的方式表现了自己的不满和主题思想的揭示。同时老恩萧基督徒的忠诚对吉普赛浪儿的特别庇护关照也是一种对兽性的驯服和改造。但由于自己日渐衰弱,他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以往辛苦的努力付之东流,最后多年的闷气积压在心中无法解脱,在家中他郁郁而终。
摄影镜头几处细节展现了导演安德里亚?阿诺德自己对小说主题思想的理解:为更好地揭示呼啸山庄的主题思想,镜头多次定格在展现鸟兽死亡后的状态:鸟兽们淌着鲜血,血淋淋的,或者被拔光羽毛,光秃秃的,给人一种很恐怖的形象。特别是在老恩萧死后,女佣耐莉在给老恩萧尸身清洗时,摄影机专门透过门缝定格在恩萧的阳具上很长时间。通过动物与人的行为对比进一步揭示这样的主题思想:无论生前人多么体面。风光。荣耀,远远超越动物的本性,但是人在死亡回归大地后,终又将和动物一样没有体面地消失于世间。同时影片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老恩萧的救赎是无效。虚伪。彻底失败的。
二。矛盾的夸张展现
在老恩萧死后,他的儿子辛德雷顺理成章地就成为呼啸山庄的新主人,在以往所有的电影版本中,往往把辛德雷和他的老仆约瑟夫塑造为恶棍。施害者的形象,除了这两点好像就没有其他的价值可以挖掘。但在导演安德里亚?阿诺德的版本里,夸张地彰显了文明人“对原始天性的疯狂扼杀,进一步揭示了小说呼啸山庄想表达的主题思想。辛德雷是小说呼啸山庄中惟一被塑造成被送往学校接受教化的人物,而他的老仆约瑟夫则倾其一生死守那本破旧的圣经,一言一行全部以圣经为行动准则。辛德雷和他的老仆约瑟夫代表着男权社会的主人翁。高高在上的特权施害者形象,他们是男权社会与文明社会陈腐顽固守旧。粗暴。不可一世的代表,在社会上践行着非我族类,必诛之“的罪恶理念。从影片前半部分观众可以看出,老恩萧有意在收敛控制。淡化希斯克利夫身上的兽性,而辛德雷的残暴无德反而激起希斯克利夫身上潜在的狂暴。
观众可以看出新版电影呼啸山庄绝非仅仅讲述一个爱情故事。导演安德里亚?阿诺德创作的独到之处就在于呈现了与以前电影版本中不同的希斯克利夫和凯瑟琳形象。安德里亚?阿诺德塑造的希斯克利夫。凯瑟琳在很小的时候本就不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关系,他们应该是一人同时具有两面的同一人。导演安德里亚?阿诺德体察到作者艾米丽?勃朗特无法用小说的方式来恰当巧妙地塑造雌雄同体的一个人“的形象,最后不得已将之塑造为两个截然相反的人物形象,这样希斯克利夫和凯瑟琳表面上看起来是一对爱得无怨无悔。海枯石烂的恋人,本质上却映射出了充满原始野性的人“与接受文明社会熏陶的人“之间无法融合的矛盾。在土地龟裂。树木枯萎。石块发红。很少人居住的荒原上,童年时希斯克利夫和凯瑟琳在老恩萧的疼爱关照下,两人不明事理混沌初开,凭着天性他们也一直互相吸引。相依相偎和谐相处。导演安德里亚?阿诺德重点渲染了这部分场景,比如说希斯克利夫和凯瑟琳第一次见面时,凯瑟琳就向希斯克利夫啐唾沫,那不是不友好的表现,反而衬托出两人心有灵犀。相见恨晚的意味多一点;影片中还可以看到这样温馨的镜头:凯瑟琳用舌头舔舐着希斯克利夫背上的伤口;希斯克利夫和凯瑟琳在荒原上尽情地驰骋,希斯克利夫还凝视着凯瑟琳充满野性的动物般舒展的头发,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气息和贴近。阿诺德在表现这一幕的同时甚至还以无厘头般。毛躁的方式来展现荒原上成双成对的飞鸟走兽等。导演安德里亚?阿诺德此时想明确告诉观众:此刻凯瑟琳和希斯克利夫不仅是自然界相融共生的一员,更是最幸福的一对恋人,谁也不相信他们会有不好的结局。这为后面电影情节的展开做了充分的铺垫。在老恩萧死后,他的儿子辛德雷顺理成章地就成为呼啸山庄的新主人,此刻的辛德雷人物形象大变,他开始疯子般地虐待希斯克利夫,这样急遽的变化促使凯瑟琳也开始将他从心目中的仰慕对象贬至佣人的可怜地位。凯瑟琳的阶级观念也随之产生,使她开始意识到原来她和希斯克利夫并不在自己想象的同一个世界同一个生活圈里。观众心理上的巨大起伏本质的变化是在看到希斯克利夫和凯瑟琳闯入画眉田庄那时刻起,影片开始时呼啸山庄呈现出了与世隔绝。孑然独立。凄凉迷茫的景象,画眉田庄的出现彻底打破了呼啸山庄的那份凄迷场景和孤绝,画眉田庄所代表的文明社会的文明“与呼啸山庄的荒蛮开始形成鲜明对比。而导演安德里亚?阿诺德再次夸张地展现了这样的镜头,将摄影机摆放在画眉田庄戒备森严的窗外,并且从黑暗的密林中以此为视角拍摄画眉田庄里温暖的灯火,给观众的感觉仿佛被困起来的野兽在黑暗中窥视着窗口。而那窗口外的则是文明社会的典型人物所谓的文明生活模式。凯瑟琳对此充满好奇与渴望,以致她沉溺在画眉田庄生活中,令她乐不思蜀非常不情愿地离开。凯瑟琳对文明生活方式渴望与好奇使她一步步地接受了文明社会的束缚,其中有很大程度凯瑟琳也愿意迎合这种束缚。相对于凯瑟琳的逐渐变化,希斯克利夫则以非理性的方式坚持抗拒姿态对待文明社会。观众可以看到在呼啸山庄接待画眉田庄两位小主人的欢迎宴上,为取悦凯瑟琳,希斯克利夫很不情愿地穿上绅士服装,结果弄巧成拙,反而招致辛德雷和林顿兄妹的嘲笑和讽刺,他第一次文明“表现就这样以失败告终。为了加深这惟一一次向文明社会示好“行为带来的挫折感,导演安德里亚?阿诺德夸张地展现了这样一幕:希斯克利夫的兽性再度冲破文明社会服装的束缚,竟然赤身裸体在马厩中作困兽斗,而凯瑟琳则隔门观看到了这一情景。许多观众观影后表示不忍心看这幕情节,太震撼人心了,但这正是导演安德里亚?阿诺德所想要的结果:深度揭示展现希斯克利夫的黑暗兽性的内心世界,凯瑟琳和希斯克利夫两人的鸿沟此刻得到了彰显,也明明白白地告诉观众同一个灵魂在灵魂深处的歇斯底里撕扯。
三。源于原著并高于原著
电影呼啸山庄对小说原著的改编是一种创造行为,重新演绎了原著的主题思想。从两者的主题思想来看,原著呼啸山庄为了展现爱与恨的激烈冲突,设置了较多主题,并且作家艾米莉?勃朗特以散文诗般的笔触,以奇幻的梦境过度渲染了希斯克利夫和凯瑟琳两小无猜又舍生忘死的恋情。而电影呼啸山庄的主题则比较单一突出,只保留了原著内容的精华部分,涉及到希斯克利夫的复仇内容镜头只是一闪而过。最终促使电影呼啸山庄成为名副其实的爱情电影。从两者的涉及到的情节来看,该影片大胆删除了第三代人的恩怨纠葛等故事内容,这样使观众感到尽管电影情节曲折多变,但结构紧凑,主题明了。从两者展现的风格上来看,原著小说呼啸山庄为了表现主题需要故意将人物情感的执著与痛苦。复仇的残酷与疯狂描述得骇人听闻,营造了阴森压抑的惊悚。恐怖氛围;电影呼啸山庄同样为表现主题的需要,采取了另外一种风格,增添了电影的戏剧性色彩,重新营造了一种清新浪漫的情调,观众可以看到在影片中凯瑟琳在临死之前希斯克利夫抱着凯瑟琳站在窗前,凝视着远处那座童年时留下许多美好记忆的城堡“,最后非常幸福满足地死在希斯克利夫的怀抱中,这些情节虽然原著没有,但这使得电影版的呼啸山庄充满了异域幻想的温馨浪漫情调,使观众在两者对比中更能品味出原著小说呼啸山庄所要表达的意思。
电影呼啸山庄的创作特色评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