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能所开创的顿悟禅所以说是划时代的禅革命,完成佛教彻底化的使命,乃是因为他能突破一切大小乘佛教思想,重新发现佛教的始源与归终就在佛陀那时那地的顿悟解脱,而以本心本性的实存地醒悟为禅悟解脱的真髓所在。慧能以后的中国禅进一步契接道家源`自·优尔~文;论:文'网[www.youerw.com(尤其庄子),具体的展现无心(活泼的顿悟禅心,而非静态的般若知)在日常生活里自由自在、无为而无不为的妙用妙行。
董其昌步入中年以后,对佛禅的感悟有了更深刻、成熟的理解,提出了山水画南北综论。
所谓“悦”,董其昌参禅为求人生之和乐,求自我之解脱。他的书法给了我们对这种心境的直观认识。往往以性灵去体悟,一旦透入,随手写出。他活泼地顿悟禅,在日常生活中自由自在,无为而无不为。这是对“悦”的最好阐释。他在禅中体会到悦,将此种思想融入书法创作。董其昌也经常游走山水,他注重心性的修养、愉悦,澄怀观道,他欣赏清新脱俗的作品,远离人间烟火气。他创作时也是一种性情的抒发,从不作为劳人的苦役,陶冶情操,娱乐无穷。
另外他的思想还受儒学影响。儒家思想在当时社会影响很大,董其昌说:“不读书,不足以言画。”一定意义上,禅宗是佛教的一种,它在中国这片领土传开后被本土化了,其中融入了儒家和道家思想,这些思想对董其昌的书法创作具有一定的影响。
二 “禅悦”对董其昌书法的影响
(一)对书法要素的影响
1.在用笔方面
自古以来,用笔一直是书法中最关键的因素。
大慧禅师论参禅云:‘盖书家妙在能合,神在能离,所以难者,非欧虞褚薛名家伎俩。直要脱去右军老子习气,所以难耳。哪吒拆骨还父,拆肉还母,若别无骨肉,说什么虚空粉碎始露全身。
这是他的学书思想,董其昌继承了二王的笔法,还受到了米芾、杨凝式、怀素等的影响,因此笔法多样,他的小楷、行书、草书等用笔未出古法,还有其独到的见解。他要在笔法中参到禅。因为笔法中蕴涵有极大的技术空间,一点一画的挥运中间有着极微妙玄远的灵机闪现。通过对笔法的精研,他进入了一个虚幻的世界,体在这个世界中的无穷玄机,表达他对禅的理解。这就是他经常提到的陶弘景的一句话:“不为无益之事,何以悦有涯之生。”故用笔虚实互用,留得住笔,不直率流滑中侧互用。“无定奇”、“不作正局”正是他所悟“书家关捩子”。这正体现了董其昌在“禅”中自由自在,无为而无不为。
他的用笔主张虚灵、简洁。“虚灵”要求笔画宁可不足而不能过实,不可信笔。他欣赏颜鲁公“锥画沙”“印印泥”的笔法,强调书者主宰用笔的重要性。“简洁”是指他的作品中没有拙滞之笔。这些用笔的细节都体现了他禅的书法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