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还拥有雅致情趣和高洁胸襟这两个特点,菊花如同词人的词品风格一样清丽,词人常常使词中的情与景得到高度的和谐与统一。“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这两句体现了词人追求雅致情趣,词人虽然百无聊赖,内心苦情无处诉说,但却有行至菊圃小饮两杯这种风雅行为,虽是思念远方的丈夫,却不溺于其中,词人对高雅淡薄情趣的追求让词人在菊圃中带回一袖的暗香,这属于菊花的暗香也侧面表现出了词人美好清丽的内在品格,像“暗香盈袖”一样内蕴其中。
李清照不仅仅是将菊花当作了自己的化身,引为知己,词人笔下的菊花,还承载和寄托了词人深沉的哀思愁情,词人将菊花比作自己,使得人与花合二为一,赋予了菊花独特的情思,这种菊花意象与更广阔的意义联系起来,既丰富了自身的意义,又成为了词人的化身,拥有多种多样的愁绪。论文网
李清照对于菊花的喜爱是发自内心的,在看到菊花于秋日风雨中从开放走向凋零,词人发出了“纵爱惜,不知从此,留得几多时”的叹息,此时此刻词人的一片爱惜之情自然落在了菊花上,在风雨侵袭的菊花中承载的是爱惜之愁。“人情好,何须更忆,泽畔东篱”是词人对于菊花象征的隐逸潇洒的向往,词人体味东篱菊中的洒脱之意,正是这样幽芳逸致的菊花才让词人引为知己,承载自身多种多样的愁情。
“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似黄花瘦”是表达思念的千古绝句。此句为何让后人称赞不已,因为在这句中,词人将自己比拟菊花,不仅生动的把一个楚楚动人的佳人形象跃然纸笔间,还用菊花内蕴的芳洁比拟自身,菊花承载了词人的怀人之愁,而这份愁绪因为有菊花这个载体而显得温柔雅致。这个自比,惟妙惟肖的描绘出了词人因为思念之愁而销魂落魄的神思和形态,温柔慰藉,又不沉闷幽怨。[3](p187)其中不但有飘逸的隐士之风,还不乏纤弱缠绵的思妇心绪,让人体会到这种细密的怀人之愁,却不觉得这种愁绪像高山一样压在心头,反而生出一种婉约缱绻之感,更显得情调凄婉纯美,余韵不尽。这种愁是清愁,兴许“东篱把酒”,还可略略排解。李清照以菊花作比,将这股清愁描绘得触人心魄的同时,也暗暗表达了词人与赵明诚的爱之浓情蜜意,即便愁思使人瘦,也丝毫不觉苦,而是甘之如饴。
除此之外,李清照选取菊花比拟自身,这种高洁淡雅,不求秾丽的花,更能承载词人的一片清愁,反映词人的高标逸韵,当瘦弱又不失风雅的菊花与李清照清丽的削瘦身姿合二为一时,虽是愁思满溢心头,但更显得词人的高洁品性从未更改,仍有“暗香盈袖”,从这里也可以看出词人有着和菊花一样存于柔弱外表下的坚强。
《鹧鸪天•寒日萧萧上琐窗》赋予了菊花特别的意象,联想到词人的自身经历。“清芬蕴藉,不减酴醾”这一句浸润着词人的主观形象,词人如一株菊,既高傲又温柔,既清雅又深刻,词人赏菊咏菊写菊,不仅是单纯的爱菊,同时也是写出了自己的人生沉浮,表现出了自己高洁品格。
虽然晚年生活颠沛流离,愁绪无处不在,但词人的词情绝不颓废,毫无随波逐流麻木之意,词人像菊花一样,即使在寒秋里也要显出自己的生命价值来,展现自己的不屈品格,证明自己从不屈服于现实的苦难。这一点在“末负东篱菊蕊黄”中体现的淋漓尽致,作为经历了国难和家亡这双重打击的女词人,李清照终于拨开乌云见日光,以豁达的胸怀接纳了这痛苦的折磨,写出了“不如随分尊前醉,末负东篱菊蕊黄”的豁达之词,菊花就是词人精神升华的写照,体现了词人坚忍不拔的性格和对生活执着追求的真切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