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还有各色教导身为师爷行事断案的必要指南。既然绍兴人为师的风气浓厚,历史上留下名字的“绍兴师爷”自然不少。他们当中许多留下了为后来的师爷奉为教材的经典为官指南著作,其中以清朝的汪辉祖最为著名。汪辉祖在“师爷”历史上地位极高,被称为“师爷中的师爷”,享有祖师爷级的地位。其为幕时刚正不阿,善于断难案奇案,闻名全国,甚至被朝廷注意到。其留下的重要著作《佐治药言》、《续佐治药言》、《学治臆说》、《学治续说》、《晚庐归稿》等,是后世入幕成为师爷的重要指南。以《佐治药言》为例,书中提及许多作为师爷在实际处理事务过程中的经验之谈,以箴言格言的形式道出。更重要的是,这些指南大多对“师爷”的职业道德做出了劝训和要求。
与当代秘书群体一样,“师爷”们同样需要学习各项知识,包括在现代看来涉及法律、会计、人事方面等知识。与之有所不同的是,“绍兴师爷”群体接受的教育更强调综合性和道德性。如果我们用批判性的眼光看待目前的秘书工作,会发现目前在职业准备的秘书教育上存在着很大的问题。随着时代发展,秘书工作内容日趋多样化和专业化,而许多高校的秘书专业仍然只提供陈旧的理论知识教育,培养定位模糊,实践环节薄弱,“边缘化倾向比较突出,异质化现象比较严重。”[5](P1)这些问题的存在原因复杂,但如果能回过头来看明清“绍兴师爷”的职业准备,其借鉴意义或许能改善目前存在的问题。在职业准备上,“绍兴师爷”由于科举考试而带来的的基础文化涵养,出于实践目的的各色门类的专业知识,以及前辈师爷的经典指南,多方位复合地成为“绍兴师爷”工作的职业准备。大量实践性的经验总结也成为职业准备的一大重要亮色。当代秘书工作大可从此得到借鉴性启示。
(二)职用功能文献综述
不少学者前人总结了“绍兴师爷”的职责和功用所在。值得注意的是,在清代许多职业都未严格区别分化的情况下,“师爷”们的职责和功用是被区分的较为明显的,他们被定位为基层行政官僚系统的重要辅助角色,参与地方行政事务。但同时,“绍兴师爷”群体的功用又囊括相当多的内容。一方面,“师爷”工作有其综合性,他们往往起到辅助和建言的作用。在地方案件的明情断判上,在文书起草和整理上,在人事关系处理、官场内外疏通等方面,师爷都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另一方面,“师爷”群体又有着细致的分化。前文提到的清代著名师爷汪辉祖就把师爷分为“刑名、钱谷、征比、挂号、书启”五类。事实上,还应该加上“铢墨”,“账房”和“阅卷”三类。各个“师爷”之间也多有分工,当然,“刑名”和“钱谷”是最重要的两类,大部分工作都围绕这两类展开。所谓“刑名”,前文提到,是裁判断案的重要职责;而“钱谷”,则指地方处理财务和税收的职能。我们可以理解为,当时的“绍兴师爷”群体在功用上几乎涵盖了大多数公共基层事务的日常范围。需要强调的是,尽管可以不止一人担任这样的职务,可以各司其职,但大多数情况下,一个师爷仍然需要对不同种类的知识进行了解和掌握。因为多数情况下,一位师爷身兼数职,其功用往往是综合性的。他们既需要调查断案,也对财务税收进行管理。我们可以认为这是职能模糊和笼统,不够专业的表现,但这同样可以被看作是综合性、全局性的职能单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