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中以“鹭鸶”为代表。有诗《放鹭鸶》、《鹭鸶二首》。“鹭鸶”即白鹭。齐己写《放鹭鸶》这首诗的时候,为南王高季兴遮留。诗中说到“洁白虽堪爱,腥膻不那何。到头从所欲,还汝旧沧波。”[2](P53)齐己通过描写鹭鸟自由自在的生活习性,来表现自己被拘束时的无奈,对恢复自由生活的期待之情。
人物中以“渔父”为常见形象。有诗《湘江渔父》、《渔父》。“渔父”在诗歌中的意象,常表示随意而安,顺应自然,乐知天命的隐士形象。“曾笑楚臣迷,苍黄汨罗水”[2](P127)恰好与屈原执着清白的态度,形成强烈对比。齐己通过写渔父的形象特点,表达出自己不凝滞于外物,顺其自然的心态。
其他意象如“竹”、“雪”、“落叶”也较多出现在诗歌中,如诗《新笋》、《对雪》、《落叶》等。可以看出齐己所选取的意象特点,是具有一定相似性的。要么是有隐者逍遥自在的形象特点,要么是默默无闻坚守寂寞的形象特点。
(四)即事感怀诗
方外之人,是不是完全能超脱于尘世呢?显然齐己并没有做到。前期齐己的诗歌情感虽然不免孤寂,但还算积极乐观;后期由于战乱加上齐己年老体衰,他这时候的感怀,颇有无可奈何之感。
早年的齐己心思无虑,甚至有点小孩子的知足与稚气。如《幽斋偶作》:“幽院才容个小庭,疏篁低短不堪情”,[2](P54)幽院虽小,却拥有一间庭院,景物高低上下错落有致。等到春天来了,还可以去邻僧的树下说说话,树上不时还能听到自然悦耳的流莺啼叫声。顿时让我们想到:“斯是幽斋,何陋只有”。文献综述
中年齐己游方的经历,一方面使得齐己的禅宗修为得到提升,另一方面还沉淀了齐己的僧人气质。齐己甘愿苦修,四处游方,以期得到一些顿悟。有诗《留题仰山大师塔院》、《金山寺》、《登祝融峰》、《登大林寺观白太傅题板》等。
后期感怀诗,显得沉重哀伤。这时候齐己一方面是因为怀念恩师;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年老多病,诗魔与病魔相互纠缠。
对恩师郑谷的怀念。齐己称郑谷为“一字师”,他常把自己的诗文拿给郑谷修改。在得知郑谷去世的时候,齐己痛心不已,难以忘怀。在诗歌《永夜感怀寄郑谷郎中》有言:“生来苦章句”[2](P325)身处这样的晚唐时代,谁又能幸免于这场纷乱呢?郑谷虽比齐己大了三十多岁,并不影响他们成为知心之交,知己走了怎能不心伤?
到了晚年的齐己,则是体弱多病,诗歌主题透出一种悲伤无奈又突然顿悟的复杂感情。在《遣怀》云:“诗病相兼老病深”,[2](P265)首联写到“诗病”与“老病”,此时的齐己已年近七十,身体不复往日的健朗了。写诗变成了相当耗费精力的一件事了。颔联说道“馀生岂必虚抛掷,未死何妨乐咏吟” [2](P265),就算如此,也要尽力过好余生的每一天,不妨做自己喜欢的事,写写诗吟吟诗好了。颈联则表达了时间如流水般不舍昼夜的流逝。尾联齐己突然顿悟到“闲身自由闲消处,黄叶清风蝉一林” [2](P265)何必想得太多,让心和身都融入自然,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