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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叙事学这一很高的层次来考虑，华小栓迫不得已吃下药去，这跟康大叔反复强调“包好”，这两者之间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反讽结构，也就是渴求生命延续跟不管生命的死活，作者把这些内容在同一空间里呈现出来，且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这样就让故事的反讽意更加强烈。
（二）意象跟空间化形式
在古代的诗文词赋里，意象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审美概念。“所说的意象，就是沾染了诗人浓烈情感的外在物象。”[4]意象跟声律对应，指沾染了诗人情感的外在物象，它空间化、情感化了。把古诗词里的审美手段融入小说叙事里，是鲁迅独创。在鲁迅小说里，意象全部融入叙事，将时间空间化，成了一种手段。因此来说，我们从鲁迅小说的叙事功能里，能够看到场景及意象的紧密结合。
毋庸置疑，人血馒头串联起了作品所有的意象，药跟老栓买药、小栓吃药、康大叔谈药及夏瑜被杀、小栓的病关系相当密切，组合一个个空间关系。可是仅仅凭借药这一意象，还远远不能使空间化叙事完整统一，秋夜、花环、乌鸦等诸如此类，许多意象累积，彰显意象及空间联系，此意象既是自然的，又联系人内心世界，体现生命的虚空。可以说，借空间化叙事手段，鲁迅不是为了展现人的生命流程，而是表达在空间环境里，人生命的凝滞及荒诞。
二、小说的表达技巧
有一位知名作家曾说，“鲁迅这位作家，是短篇小说创作的行家里手”。 [5]在别人的心目中，鲁迅对技巧的驾驭，简直到了登峰造极、无懈可击的地步。这一评价相当中肯。这一点，我们自《药》里动词及借代手法运用就能得到验证。
（一）准确的动词
在语言锤炼方面，鲁迅可谓出神入化，尤其是一些动作描写，选用动词准确、传神，借此勾画人物的内心世界，使文章读起来回无穷。在审读文本时，写华老栓跟康大叔进行交易的时候，是这样写的，将灯笼抢过去，把纸罩扯下来，将馒头裹了起来，硬塞给老栓。”在这里，有康大叔的诸多动作：抢、扯、裹、塞。
用“抢”不用“夺”，非常准确，由于“抢”表现出别人不防备，显现出对方一点也没意识到；“夺”有往回拉的意，再怎么说，老栓绝对不会有回“拽”动作，这里主要表现康大叔嗜钱如命，着急把钱装入自己口袋，故动作快，华老栓还未反应，灯笼已在康大叔手里，显示康大叔凶恶、贪婪、心情急迫。与此同类，“扯”“裹”这些词语彰显出康大叔动作的粗鲁、迅速。用“塞”没用“递”，是因为要“递”，就要“接”，可华老栓胆怯迷信，心内有鬼，不会痛快接过人血馒头。这里也勾勒出了康大叔的心理，害怕老栓反悔，所以将人血馒头硬“塞”给他。一个“塞”字，可以说言尽而意无穷，展现出人物丰富的内心世界。
这些动作形象、生动，勾勒人物活灵活现，让人回无穷，对康大叔心生反感，增强了文章艺术的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