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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非“儿童化”叙述视角的运用
除了儿童化的叙述视角外,成年视角的运用也是《呼兰河传》比较突出的叙述方式。我们暂且可以将其定义为“非儿童化视角”,顾名思义就是这部分的叙述视角是游离于儿童视角外的部分,但又不是完全的成人化的叙述。“以成年人旁观者的视角,对故乡中存在的陋习和不合理的方面进行冷静客观的描述,甚至是零感情的如实呈现。在儿童视角这一叙述策略的实际应用中,要让作者完全将自己从叙述者的身份中剥离出来,用纯粹的儿童眼光去审视与体察成人的世界,这似乎也是不可能的。”[6]
萧红以“非儿童化”的视角对故乡风俗的的观察,对熟悉的事物进行陌生化和童真化再现,观察到了成人视角观察不到或者是并不在意的方面。比如在第五章第三节“我”与小团圆媳妇偷偷交谈得知小团圆媳妇其实是十二岁,怕别人笑话才瞒为十四岁。也在此视角下也见证了用沸水给小团圆媳妇洗澡治病等一系列令人不寒而栗的陋习。放河灯同样是以相同的视角进行描述,看到黝黑的河面飘着点点孤灯的凄凉孤独心境以及对河灯归处的猜测,均体现了很浓郁非儿童化的特征。用非儿童化的叙述视角几乎将呼兰河小城的一切都纳入到“我”的描述范围之内。“我”的立场是没有偏见的,作者以第三方的叙述方式对客观事物进行刻画。如在描述冯歪嘴子妻子去世后的内心世界,作者如此写道:“他不但没有感到绝望已经洞穿了他,因为他看见了他的两个孩子他觉得也应该这样做。”[3]这是冯歪嘴子的内心独白,何尝不是作者蕴藏在成人视角视角下的对生命的热爱和生的向往呢?冯歪嘴子那段内心独白作者放弃了一贯的儿童化叙述视角,而是将儿童视角切换到成人视角,因此这段话显的更有理性。冯歪嘴子的艺术形象也因这段内心独白而变得更饱满和更有蓬勃的生命力。
多视角的叙述方式不仅从不同角度来向我们展现作者眼中的故乡,也从不同层次来挖掘故乡的艺术性内涵。非儿童化视角”使萧红在创作中不去回避故乡的麻木和愚昧,而是直面他们,并对其进行深刻的反思和无情的鞭挞。这也符合鲁迅先生关于悲剧的论断:“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7],而童年记忆中中关于故乡美好的回忆是萧红在孤寂的晚年里感到温暖的唯一慰藉。这种多叙述视角的运用得萧红在小说创作突破创作时间和地理空间的限制,使《呼兰河传》具备了源于创作实体而又具有创作实体所不具有的艺术魅力。
二、独特的叙述语言
如果说儿童化的叙述视角是萧红有意为之的话,那小说叙述语言则是作家的本色体现。萧红的好朋友端木蕻良认为“萧红是位小说家,其实,更准确的说,她是以诗来写小说的”[8]足以看出萧红小说诗歌化特征是比较明显的。钱理群指出萧红的小说“介乎传统小说与散文诗之间。”[9]萧红作为东北作家群中的女性作家,在《呼兰河传》中将率真和细腻融为一体,并娴熟的运用东北俚语和歌谣。在《呼兰河传》中人物的语言也极具地区性和方言化,这得萧红在同时代的作家之中独领风骚。
(一)散文化和诗歌化的叙述语言
张东海说:“萧红的语言凝练、自然、诚挚、细腻,并且女性化;用词十分节制,但不雕琢做作;源Z自)优尔+文`论,文]网[www.youerw.com语句诚挚感人,并无华而不实”[10]其中以写景语言表现尤为突出。在描述放河灯的夜晚,萧红如此写道“河水是寂静如常的,小河把河水皱着极细的波浪伸手可以把月亮拿到船上来似的。”[3]这段文字清新自然,淡雅出俗。萧红不动声色将盂兰盆节放河灯后河面的静谧、平缓,用温婉如水的语言娓娓道来。尽显女性作家所特有的含蓄,娴静。这段文字放在任何一部散文集子里都不会显得突兀,读起来唇齿生香,如嚼珠玉。一下子就把人带入到呼兰河面的渔舟之上和渔翁一起去品尝那份凄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