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尽头”又是不同于“冷酷仙境”的另一个地方,在这里没有资本主义下的繁华的大都市,有的是大片的祥和小镇,时间停滞不前,在这“我”看到了独角兽,认识了“守门人”、“大校”、教“我”读梦的图书馆女孩等人。镇子里的人都没有影子,没有心。“我”也被迫与“我”的影子隔离,开始读梦的工作,“我”也在读梦的过程逐渐丧失自我。后来“我”才知道,读梦其实读的是那些早已“丧失的心”。
“冷酷仙境”其实描写的是一个真实的大都市生活,在这里丰富多彩却充斥着太多无奈冷漠。村上春树执着描写女人的服饰,周围的环境,各种酒、吐司、三明治等。这种对物质生活的具体描写,正是村上春树对所在的大都市生活的真实状态的描写,“这种对细节的情有独钟也暴露出了生活的贫痔及意义的缺乏。物质化的世界挤掉了精神的空间, 人已物化。作者在文本中试图通过对庸常人生的关照传达出一种人生的况。”[1]那种物质化、符号化的的世界呼啸而来,又很快地席卷而去,可那种所有人都不可缺少的精神世界和自己本身所具有的独特个性早已被世俗打的支离破碎。就像是在星际划过的璀璨烟火,在震撼浮华之后留下的仅仅是无用的灰尘。
这种物质化对人的侵蚀似乎只是开始,还有许多见不得光的地下组织或自私的个人也在一点点的掠夺这他人的意志。小说中有太多真实的描写,但是真实描写的背后却透出虚幻后的神秘以及一种对现实的无可奈何。“左侧的壁不知何时无影无踪了,而代之以浓黑浓黑的空间……黑暗宛似喘息的活物一般在不停地蠕动,黑的是那般令人毛骨悚然,有如稠稠的的果冻”[2]( p324)这是一段对接近“夜鬼”的地下的一段描写。在现实生活中并不存在夜鬼,更不用说是什么夜鬼的栖息地,可村上春树却描写的这样细致入微,这么逼真。就像是真实存在一样。而这夜鬼其实就是当时社会的黑暗势力。为了加强可信度,村上春树在之前提出了“消失的铁路工人”,没有上报纸的原因是政府怕没人从事这项职业。在最后也写道消失铁路工人的皮鞋,再次加强了可信度。不管是夜鬼、圣域还是组织等这一系列代名词,还是一连串稀奇古怪、荒诞的故事,其中所透漏出的真实应该引起我们的注意,因为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消失的铁路工人”不被报道,恰恰反映的是一个单独存在的个体不可能和“夜鬼”、“政府”也就是这个“黑暗的社会”相对抗。这种现实与虚幻的碰撞并没有显示的那么突兀,而是自始至终都在为一个主题前进。在那种司酒行觞喧哗下的物质化都市下,人们精神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被吸噬。社会缺乏一种正能量,人们缺乏一种自我意识。
“世界尽头”是同作者描绘“冷酷仙境”时,同时产生的意识形态下虚幻世界,即此岸和彼岸,但作者就像是在讲述一个个真实的生活故事。在这我们必须要强调的是“世界尽头”仅仅只是消失的意识或者是灵魂的居所而已。小镇是死一般的寂静,时间的停滞,人心的丧失,小镇上的人和在“冷酷仙境”中早已灭绝的不知名的“独角兽”都能自给自足,他们都没有什么天敌,而没有天敌也就意着没有进步,没有进步也就意着自生自灭。可见这里充满的是无边无际的残酷。即使小镇中存在着与“冷酷仙境”中不一样的东西,在这里人们没有欲望,更不用说是人会被物质所迷惑,看似没有任何问题的完美世界,其实也是一个极其变态的世界。在此我们不难发现,“世界尽头”和“冷酷仙境”不谋而合。而在小说中“冷酷仙境”与“世界尽头”在第7章“冷酷仙境”第78页处也不谋而合。这都是作者在一次次游离现实世界的同时,而又一次次的创造的另一个世界,这种现实与虚幻交替下的故事同事都反映出个人精神的空白,个人意识的漂泊。在资本主义崛起的大都市中,孤独、空虚乃至迷茫是现代人普遍存在的现象,人们需要一种寄托。可是当精神游离在另一个世界时,却发现那里也是完全的空白,什么都找不到,更别说自我。因此那看似没有关联的故事,也有着密切的联系了。此后,作者选择了让“影子”回到“冷酷仙境”,“我”来到森林继续寻找。其实不管是作者的幻想,还是作者的虚构,“影子”和“我”都是自己,只不过一个选择继续保持原有的生活状态,一个要继续寻找自我。而这两种自我便是作者对当时社会背景下人们不同状态的真实写照。至于如何选择,仁者见仁,智者见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