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生存还是死亡——自然追求下的宁折不屈

世界这么大,我想出去走走。浪漫主义作家崇尚并热爱自然。在大自然中没有人世间 的琐碎与烦恼,在这里我们放空自我,自由舒适。在维特写给威廉的信中也处处表达了自己对大自然的喜爱之情。刚刚来到瓦尔海姆的时候,维特就被眼前这迷人的景色所着迷:

“每一棵树,每一排篱笆上,都是繁华盛开:人真想变成一只金甲虫,到那馥郁的香海中 去遨游,去尽情吸露吮蜜。”[1](P4)

在维特心中,自然可能还代表上帝本身。

“每当我周围霞气蒸腾,……感受到叶茎间有个纷扰的小世界,……于是我感受到我们全能上帝的存在。”[1](P4)

这也是为什么维特对于死好像从来都能坦然面对,因为在基督教中,死是神圣的,是对于自身灵魂的一种洗涤,回到上帝的身边。这是对自然的向往,对自我的解脱。

对歌德而言,维特的死固然可以说是对耶路撒冷的一种直观表现,当然这也是歌德自己的爱情坟墓。在这个爱情坟墓前,维特迷茫了很久很久,他不知道坟墓的前面是什么,坟墓的后面又是什么,在这样一种生死两茫茫的境况下,他还是选择了死亡的怀抱。“从维特的自杀到迦洛蒂的自杀,虽然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但这其中是有区别的,迦洛蒂的自杀是没有办法的,面对强权的压迫,为了维护自己的贞洁,她只能以死来抗争,这是一种没有选择的自杀,是一种物质性的自杀,而维特就不同了,他的生命没有受到威胁,也不被生计所困扰,他是一种精神性的自杀,他之所以选择这条路,是因为他觉得他永远也得不到他所要的爱情,与其这样折磨自己,不如一了百了,这也是一种自我的解脱,更或者说是一种精神的崩溃。”[4](P6)歌德在书中也为这种状况做了解释:“人生来都是有一定限度的,他们能经受乐、苦、痛到一定的限度;一过这个限度,他们就完啦。这儿的问题不是刚强或者软弱;而是他们能否忍受痛苦超过一定的限度。”[1](P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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