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周南·汉广》: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14]
这是一首恋情诗,男子为爱追求心仪女子却得不到回应的情诗。主要描写青年樵夫,恋慕心仪姑娘不能得,为情苦恼惆怅,心中抑郁不得发。但《毛诗序》云:“汉广,德广所及也。文王之道被于南国,美化行乎江汉之域,无思犯礼,求而不可得也。”[1]认为是赞美文王的“德广所及”,硬是把民间男女情诗说成统治阶级的政治与思想的教化诗。将“厚人伦,美教化”[1]进行到底。充分体现了汉代儒家的政治偏见和文学观点。比如《国风·周南·桃夭》是一首祝贺年轻女子出嫁的诗,此诗借桃花来抒发新嫁娘出嫁景观,面如桃花分外红,新娘的羞涩,对夫家的期许,整诗洋溢着喜悦,是为新娘唱了一首赞歌。而《序》云:“桃夭,后妃之所致也。”[2]两者差距较大,遂后者不可取。
在《诗经》中,具体体现周代礼节的诗歌有很多,不同诗歌对周礼的描述程度也不同,,《雅》和《颂》在对周礼的描述更为完整,在周礼制度中所体现的众多礼仪,有规范君臣、农耕劳作、宗教祭祀、嫁娶婚庆、女子道德等等。西周初年,盛行“籍田礼” ,即有周天子带领文武百官在田间参加象征性的劳动,古代农耕文明,百姓以耕作为生,一亩三分地养活一家,周天子此番行动足以表示对农业的重视。《噫嘻》和《载芟》就是籍田礼的直接反映。如《噫嘻》:
噫嘻成王,既昭假尔。率时农夫,播厥百谷。
骏发尔私,终三十里; 亦服尔耕,十干维耦。[14]
这正是对周代籍田礼进行时壮阔场面的描写。祭祀,庄重严肃,上及百官,下达黎明百姓,声势浩大,《周颂》中的全部篇章几乎都与祭祀活动有关,可见祭祀的重要性。《半年》是五谷丰登之后的报祭之歌,《清庙》是为周王祭宗庙之歌,《维天之命》、《维清》是祭祀之歌,供专门祭祀服务。《执竞》为周王合祭武王、成王、康王之乐歌。《小雅·斯干》为宗庙官室落成,祭祖先时的乐歌,凡此等等,不一而足。文献综述
教化作用是《毛诗序》重点阐述的观点,从制度上硬性的规范百姓行为言语,最终达到维护统治阶级的目的,教化的主要对象是被统治阶级,“上以风化下”的目的在于使他们恪守封建纲常,不越其轨。至于“下以风刺上”,却是有条件、有限度的。条件就是“主文而橘谏”,即用隐隐约约不明显的言词在谏言劝阻的同时,不会因为措辞造成过失,最大程度的维护统治者的尊严为底线。据此,又进而提出“发乎情,止乎礼义”,即是说要按“礼义”的准则来“刺上”,这也就是汉儒们所归纳总结出的“温柔敦厚”的“诗教”原则。这种封建色彩浓厚的“诗教”说,无法推动文艺的茁壮发展,只会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