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一切变化,背后都有一个女人的支持,那就是他的妻子白石由实子,从一开始就陪在他身边的女人。她从开始都知道刚志的事,在直贵开始逃避刚志的事时,她说:“管他世上什么呢!对想说什么的人就让他们说好了。”[1](p174)直贵开始厌烦来信时,她把她的地址告知刚志,并借弟弟直贵的名义给哥哥刚志写回信,直贵看到信后无法相信,他开始试着改变,试着不去在意。正是由实子的信,使直贵由逃避到面对现实,其实她起初对直贵的感情是在挚友和恋人之间徘徊,更倾向于默默的支持者。她的代笔信,拯救了这对双双陷入“深渊”的难兄难弟,给了哥哥期望,给了弟弟反思,她的这一方式,在直贵快要荒芜的内心中像是雨后甘霖一样,浇灌那颗还未沦陷的心。人性的脆弱经不起动摇和冲击,更需要的是一种善意的引领。哥哥入狱后,直贵的内心逐渐黑暗化,而由实子的坚持就是黑暗中那闪着点点灯光的明灯,她知道亲情的可贵,也知道人性容易迷失,她愿做那个桥梁,让直贵认识到人性和亲情是无法割舍的。她也是贯穿整个故事情节的人物,对全书情节的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陈国伟先生评价《信》这本书:“善于透过谜团再现人性的东野圭吾,这次所勘探的,不再是人性善恶的极限,不是那犯罪的真相与谜底,而是这样的宿命摆弄下,人性还剩多少,善意还能在心底摇曳着多少微光。”[1]在东野圭吾多部作品中,人性善恶的转变和极限已经被刻画的淋漓尽致,而在同样的宿命巨轮中,原本就存在的人性在一次次的挫折中究竟还能剩下多少,人性原本的善意还能支撑多久,正是《信》这本书所想表达的。直贵在一次次打击后,原本对哥哥的爱也渐渐流失,东野圭吾把这个过程描写的非常细致,直贵一点点的改变也显示出他内心人性善意的流失,而仅存的那点善意,来源于由实子。由实子是处于传统妇女和女性觉醒过渡之间,她既有传统女性的善良,又有新时代女性的觉悟。她对直贵的不离不弃,对婚后家庭的小心呵护,使得她与传统女性一样渴望依赖丈夫并以家庭为重;同样她对于社会现实对人性的摧残很敏感,但她并没有放弃去改变,面对命运的摆弄,她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弥补人性流失的悲哀,从她身上看到了男性对于社会现实考验的无奈与妥协,她用行动和意志挽救了自己的幸福和婚姻。文献综述
二、被救赎者
日本是一个传统文化非常浓厚的国家,女性在其中的地位基本是被固定和约束的,往往把自己的幸福都寄托在男人身上,但极其容易被忽略和歧视,而要摆脱这种偏见禁锢和偏见是要付出代价的,但她们依旧努力地在挣扎,企图在心中得到平等的地位而不惜一切代价,虽然她们因此从圣洁变成魔鬼,但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代价已不是她们重生的阻碍。
《圣女的救济》中的真柴绫音在和丈夫真柴义孝结婚时,丈夫有言在先:“结婚之后,要是一年内你还不能怀上孩子的话,我们就分手吧。”[2](p241)从此,孩子便成了夫妻二人结婚后生活的唯一纽带。她也很想向传统的女子一样,相夫教子,但上天的不眷顾和丈夫的漠视使得她逐渐心灰意冷,丈夫对于孩子的热忱从好友润子到绫音再到弟子宏美,从来都没有放弃过,直到在家庭派对后,丈夫对她提出了分手,她那点仅存的自我安慰已烟消云散,前方已看不到半点光明,所以她要报复,而报复的准备时间,是一年。深谙丈夫的生活习惯,生活中的勤劳任怨,事后的处变不惊,让人很难将杀人事故与绫音的形象联系起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一年时间做好充分准备后,很顺利地按照计划将丈夫毒杀并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谋杀案的答案竟是“虚数解—从理论上而言可行,但从现实上而言却是绝不可能的。”[2](p227)一种正常人无法想象的手段被绫音所谋划采用,被有神探伽利略之称的汤川教授称之为“唯有女性特有的不和逻辑思考下设定的骇人诡计”[2]。其实在绫音之前,因未有孩子而与义孝分手,最后服毒自杀的润子,已经预见了绫音的结果,所以她给绫音寄去了自己服毒的砒霜——“迟早有一天,你也会遭遇和我一样的命运”,[2](p242)但她没有预见的是,绫音并没有留给自己,而是给了丈夫义孝,命运并没有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