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戈理在作品中多次表明自己的这部《死魂灵》是一部俄罗斯史诗,他更希望这部小说能够向世人以及后世展现出当时俄国整个社会的人物风俗面貌。果戈理的时期正是俄国新旧社会的更替期,随着农奴制以及资本zhuyi的激烈搏斗,使得国内矛盾越来越尖锐,同时底层的人民也受到更多的迫害。在那时,也正是现实zhuyi文学批评兴起的时期,而果戈理扛起了时代的大旗,在普希金的影响下,逐步在现实zhuyi文学批评中发挥自己的光和热。他也极力赞同普希金关于“真正的民族性不在于再现民族生活的某些外部特征,而在于反映民族性格和民族精神面貌的外在本质。”[4](P114)的观点,并且自己也认为关于民族性问题的实质问题,在于作者用怎样的眼光来观察与表现世界,是否能正确表现民族精神本身。《死魂灵》融汇了果戈理的这种理念,所以本人主要分析叙述者的看法,结合文章内容,对于果戈理的民族情感大致分为以下几点:
一、抨击病态的人际关系,批判冰冷的上流社会
在《死魂灵》中,果戈理对人与人之间的描写,写的委婉含蓄但读起来却让人深恶痛疾。在叙述者的口中,生动活泼发生的一切,又足以引起人们的反思。如叙述者关于人际交往这方面,多次提到俄国变态的人际交往。论文网
俄国人就有这个特点:热衷于结交那些官比自己大的人,哪怕是比自己高一品就行,在他们看来,跟伯爵有个点头之交,也比跟其他任何人做亲密朋友好得多。[5](P17)
在叙述者的眼中,人们的交往都变成一种有目的性的攀附权贵。所以主人公乞乞科夫在进入省城N市,才用了几天时间就和省城的各个主要官员有了点头之交,一时间乞乞科夫成了N市的名人,也一时间乞乞科夫被其他人争相附和。其中在乞乞科夫拜访柯罗博奇卡时候,乞乞科夫自我介绍时候说“我是个贵族!”一开始女佣人还是满脸疑虑,半掩柴扉,但“贵族”二字立即打开了乞乞科夫在一个陌生的封建地主家里的所有禁锢,吃着丰盛的美食,睡着舒服的鹅毛床,享受着佣人的伺候。乞乞科夫深知这一切,对于俄国的一切都深谙其道,果戈理更加知道这一点。小说中关于这一方面的描写,刻画的逼真详实,由此读者对于俄国的面貌也可窥知一二。在俄国资本zhuyi兴起的时代,人们的生活中一直都是为了金钱去拼搏,这也就是为什么人们结识贵族胜过结识自己的亲人。
在微妙的人际关系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时,精明的交友之道自然也就“别开生面”,造就了俄国人接人待物也有着自己十分独特的一面。在叙述者看来,俄国人的接人待物发挥的很精明,果戈理写道:
在我们俄罗斯,如果说我们在其他地方比不上外国人,那么在与人打交道的本领方面,外国人是远远赶不上我们的。我们俄国人接人待物有很多细微差别和微妙之处,这里不可以一一列举。[6](P46)
对于这种精明的待人差距,叙述者描绘的很“自豪”,自豪的表现就是乞乞科夫面对玛格涅夫,在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绅士的气质,但是在面对女地主柯罗博奇卡时候,暗地里骂她是疯老太婆。果戈理以一个自豪者的态度向读者展示出俄国接人待物的精明之处,精明到举手投足都能明显区分出不同的意义。然后在这些精明动作言语的背后,体现出来的是整个俄国人情的冷漠,表达出的是资本zhuyi社会的腐烂。这是一种对民族、对国家的担忧,一个偌大的俄国却没有一处地方比得上外国人,体现出其内心的凄凉和失落。但是在失落背后,原以为会有一剂良方,慰藉这受伤的心灵。结果唯一比得上的却是打交道的本领和方式,并且这种方式没有一个国家可以比得上。这种跌落谷底的失落和失望的心情,估计没有人可以比拟。果戈理通过叙述者,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表达出深陷其中却又无能为力那种绝望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