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种人的写作,实际上为胡塞尼更好的表现喀布尔在时间纵向上的变化做出了贡献。虽然胡塞尼没有使用全知视角来描述喀布尔的变化,但他通过汇集以上两种人之于战争的不同感受,从各个方面展现了喀布尔在时间上的变化。文献综述
我们首先来看第一种人,也就是被迫或选择留在喀布尔的人对于战争的感受。《灿烂千阳》中拉希德一家选择留在喀布尔,他们对战争有最直观的感受:由于战争的到来,他们不光失去了家庭经济来源,而且各种矛盾也随之而来。首先是对局势的直观感受,“拉希德不停地把战争的消息带回家,拉希德试图向莱拉解释各种不同的派别,但她被弄得稀里糊涂。沙耶夫和哈扎拉人战斗,他说。哈扎拉人和马苏德开火。”[4](p176)其次是混乱的局势开始渗入生活,拉希德甚至希望莱拉的女儿能够出去乞讨,并说阿富汗的每个小孩子都在这样做。由于塔利班的掌控,喀布尔的女性权利越来越少,女性甚至不能独自上街,必须由丈夫陪同。一些生活的细节也让人心酸,比如曾经美丽的喀布尔河,在塔利班来了以后变成了公共厕所。拉希德经常笑着和他的妻子们提起塔利班的暴行:砍手,砍头……
苏联的入侵其实只是前奏,它激发了阿富汗人民反抗强权追逐自由的热情,同时也是极端恐怖势力的产生的诱因。当苏联离开时,它并没有留下一个众志成城的喀布尔,反而成就了一个军阀混战,极端思想爆炸式传播的地狱。这时塔利班来了,他们横扫了一切军阀,给予了阿富汗稳定与秩序。可正当人们庆祝胜利的到来时,塔利班又在当地推行极端伊斯兰教法,歧视妇女、残害同胞,营造出一种极端恐怖氛围。
作者正是以小说中选择留下的人们的视角,将喀布尔人民在战争中所遭遇的,所承受的一一展现,从而体现出喀布尔的由盛转衰,由繁华转向破败,由自由转向专制。
接着我们再来看看第二种人的遭遇。不得不说他们是幸运的人,他们很早就离开了这个即将遭受深重苦难的地方。在他们的印象中,始终保持着这个阿富汗首都喀布尔繁荣富强的形象。可是当他们从世界上其他角落回到阿富汗,回到喀布尔,那种前后对比产生的冲击,要远远超过在期间承受苦难的选择留下的人们的感受。《追风筝的人》中,阿米尔回到喀布尔,一名司机告诉他:“喀布尔任何地方,再也找不到风筝或者风筝铺了。那样的日子已经结束。”[6](p192)小说在前半部分时,曾经花了大量的笔墨去描绘喀布尔一年一度的风筝盛会。而现在冷冰冰的事实是,那样的日子已经结束,言外之意就是喀布尔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喀布尔了。之后主角把视线投到了四周的树上,他发现喀布尔的树不见了,他的司机告诉他,绝大部分的树在冬天被士兵砍成了柴火,有些树因为总是有狙击手躲在上面,也都被砍了。《灿烂千阳》中塔里克从巴基斯坦归来,他与莱拉的谈话中坦言,他一点也认不出这是喀布尔,这恐怕是最直白的表达这种城市变化的方式。《群山回唱》中伊德里斯重返喀布尔,望这墙上六十年的广告画,想到的是他本人在喀布尔度过的童年时代,那时候战争还没有爆发,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而现在,一切都是残破的,童年住的房子,布满弹孔的墙,车道四周死去的树。来*自~优|尔^论:文+网www.youerw.com +QQ752018766*
一个人我们长久不见,可以更加轻易的分辨他的成长。一座城市也是如此,只有以一个游子的视角来看这个城市的变迁,才可以更加直观的了解这个城市的变化。胡塞尼三本小说都有对第二种人的详细描写,他要展现战争在喀布尔留下的痕迹,对这第二种人的心理描写是最具有心灵冲击的。第二种人,往往是战前喀布尔的上流人士,他们对喀布尔的繁华有着更深层次的体会,他们也是曾经喀布尔繁华最大的受益者。如今繁华不在,只剩一片废墟,他们的感慨他们的悲伤,要比其他喀布尔人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