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注意的是,由于教育支出的阶段性和偶然性,其作为因变量可能存在测量误差:对于子女已经完成正规教育的家庭而言,其家庭支出存在明显的低估;相应地,对于其子女正在接受正规教育的家庭而言,则又高估了其家庭教育支出。但是,这样处理仍然不失一般性。我们的解释是:其一,被解释变量的度量误差不会影响到解释变量的符号及大小,而只会使得未被解释的区域变得更大,即造成更大的标准差,进而只会影响到系数的显著性水平。其二,调查中,有的家庭的教育支出被低估而有的则被高估,这种在低估和高估之间的对冲,明显低估了人情支出对教育支出的挤出效应。其结果只会强化我们的结论,而不至于形成干扰。
(二):解释变量
CGSS(2010)询问了家庭在当年人情支出总额。本文将以家庭当年人情支出总额为基础构建核心解释变量。具体说明如下:
1、参照标准的选取。根据朋辈效应理论,家庭效用不仅取决于自身的人情支出水平,也会受到参照人群人情支出水平的影响。一个自然的问题是,究竟哪些人群会是家庭攀比的标准?从现有研究来看,有的选取的是与个体具有类似的社会人口统计特征或者更为精确的种族内部或者所在地区或城市的邻居、同事、朋友作为参照对象。本文将选取所在市区或县的平均人情支出作为家庭人情支出的参照标准。
大量研究表明,在欠发展的农村地区,相比于城镇街道、校友或同班同学,人们更倾向于选取同村人的经济行为作为参照。这一判断也得到正式研究的印证:在彼此间联系更为密切的农村地区,同村人对周围人群的影响更为显著;而对城市居民而言,亲属和同学的参照角色更为突出,论文网
一项关于中国农村地区的研究显示,人们通常会选取村落周围人群的经济地位作为对比,而在城市中人们更倾向于和同学或亲戚进行比较。而根据Knight 等(2009)一项关于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的研究中,有68%的调查用户表示主要会与邻居或老乡进行比较,而余下1/3人群则会选择与村外的人群进行比较。
本文将主要选取本县和本村居民的平均人情支出水平作为参照。这样选择除了前面文献所指出的原因外,还有两点值得强调:其一,CGSS历次调查数据均并未提供朋友、同事的相关信息,因而从这一渠道来获取朋辈效应在数据可得性上不可行。其二,城乡人情关系网络本身就具有鲜明的血缘、地缘特征,与人们日常活动联系最为广泛的人群通常是地缘较为接近的群体。尽管如此,我们定义的参照组仍然可能存在缺陷:部分邻居并不必然会影响到家庭的人情支出,而一些非邻居反而可能会对家庭的人情支出产生较大影响。即,存在所谓的度量误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