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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朵形象的典型性更在于她敢于对旧道德观念宣战。她站在林清芬形象的对立面，具有和方我素相似的女性自觉意识。就她的行为来看，她是对以方我素为代表的东方女性的超越，具有彻底的觉醒意识。她提出了“爱情观问题”，具有与四十年代的林清芬和方我素不同的观念。余小朵更多关注的是“爱情建立在什么基础之上”，在林清芬和方我素看来，“爱情应该建立在理想、事业，相互谅解，并有利于他人和整个社会的安定团结的基础之上”，在余小朵看来，真正的爱情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上。与林清芬不同，余小朵没有将婚姻看做爱情的终止，这正是这一形象的进步之处，也体现了新时代爱情观的深化。
作者通过余小朵的形象也传达出八十年代知识分子女性的思想局限性。《东方女性》中余小朵的身上体现了觉醒的女性自我意识，也表现出妇女对传统“母性”角色的逃离，但是余小朵作为现代女性的代表“逃离了照顾男人的‘母亲’角色，却离不开男人的角色”。[9]九十年代的女性意识突出地表现在与男性文化、男性话语的对立上，她们追求经济独立和个性独立，这正符合法国女权主义的代表西蒙娜•德•波伏娃的观点，即“是经济压迫造成了让她处于被征服者地位和社会压迫”，[10]经济的独立和个性的独立也正是余小朵所缺乏的。尽管方我素和余小朵属于不同的“东方女性”形象，但是在爱情上，她们两代人存在共同的追求：真挚的爱，执着的爱的追求，但同时也都存在不足之处。
结语
对照我国女性主义的发展历程，可以看到《东方女性》中的以林清芬为代表的传统东方女性，以方我素为代表的传统与现代混融的东方女性和以余小朵为代表的追求自我独立的东方女性，都具有很强的时代局限性，她们没有逃离传统上女性处于第二性的桎梏，没有完全的自我解放意识，也不如九十年代女性意识解放地彻底。就如林清芬，尽管老余背叛了她，她仍然对他有很大的情感依附。另一方面，传统女性的温顺和柔弱的性格，在现代市场经济时代是矛盾的，现代社会的快节奏需要的是精力充沛而又聪慧的女性。在作品中作者告诉我们，是林清芬的“冷”引起的丈夫的出轨，她自己也说“不，但我从来不会吵闹，更不会骂人，是虚荣心伤害了我！”[11]时代在进步，仅仅保留传统的思想和素质不足以适合并促进社会的快速进步。
在当前社会，随着女性主义研究思想和视野的开阔，女性意识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阶段。“在八、九十年代，男女文化主要表现为对立，平权思想初露端倪”，[12]女性意识发展到现在更多地崇尚“双性和谐”。尽管学者和人们为此做着不懈的努力，但商品经济时代中，不可避免存在女性被物化、商品化的现象，无论是现实生活中还是大众传媒中都存在结构权力话语中的女性尴尬：叱咤学海、职场而较少料理家庭生活的“女强人”；温柔的贤妻良母照顾着难得归家的丈夫等。
因此，如何做到男女的真正平等呢？我们发现：女性的解放需要社会在尊重性别差异的前提下，努力推崇平等意识；需要女性在自尊、自爱、自强、自立的基础上，充分发挥自己的潜能、实现自身的价值；同时需要两性相互理解相互沟通，在理解的基础上相互促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