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月夜晚荒凉的火车站台上,目送被警察押解上车的好友,三男一女加上一个四岁的男孩举起瓶子喝酒,其中的一个年轻人重复了孩子的一句梦话——掉在地上的都要捡起来[3](P509)。
在这些漂泊者中,男性向来被自然而然的冠以主体的地位,让所有的漂泊历程都以男性为中心,女性形象是伴随男性漂泊者形象的逐渐深刻才一点点浮现在读者视野中的,在众多小说中,女性漂泊者几乎都是男性主人公的陪衬,在徐则臣的系列小说中女性角色的出现无疑与男性角色形成对比,同样是漂泊者,其中男性漂泊者的回归看起来更像是为再次出发做准备,就如同长途旅行的人在驿站休息,而女性形象所表现出的回归欲望正好衬托出小说对“出走”这一主题的阐释。在对“出走”这一主题的阐述过程中,形成了完整的漂泊者形象,与男性漂泊者不同的是,女性漂泊者都是经历被动出走,对自我深刻认识后的主动回归。这回归意识的产生,是徐则臣作品中众多女性形象突出的主要因素。
这些女性形象在与男性角色一同漂泊在大城市的小角落的同时所表现出来的回归意识是由内而外的,这是女性这一特殊身份决定的。我们都知道,中国从古至今都是以男性为主导,女人在历史上的缺席是整体性的,这是体制造成的,随着时代的改变,女性的主体地位越来越明显,现在人们常说女人是“半边天”而在徐则臣的作品中这种新时代的女性形象用强烈的回归意识阐释了女性的自我认同,这种回归意识归结于“根”文化,这就回到了女性的回归意识为什么是由内而外的问题上。
二 逃避赎罪感的理性出走论文网
女性主义的重要性在于它给予了女性绝对的自信,有了自信这一精神武器,所有的女性都可以在自己的一间屋里看见自己的天空,并且大胆追求自我。女性角色在徐则臣小说中极具主体意识,她们对自身身份的认同感非常强烈,像《耶路撒冷》中的秦福小,这个女性角色在《耶路撒冷》的整个故事情节中占据重要地位,她和其他女性不同,在她身上能看出男性主人公的影子。
首先,从她和初平阳、易长安、杨杰的关系来说,她似乎是以男性角色出现在小说中的,他们和她都深陷对景天赐的愧疚漩涡里无法自拔,所以她不同于舒袖也不同于《跑步穿过中关村》中的女主人公夏小容,她的身上有男性的特点,但她终究是女性,少不了女人本身的特点,她的生活习惯以及漂泊历程都是以独特的形式进行,比如她的出走,虽然是背负着赎罪感主动出走,但是由于青年吕东的食言,让她被迫独自出走,这让她的出走增添了些许被动性。在读者看来她和吕东的约定无异于小孩子过家家,但在徐则臣笔下显得格外正式,正式的让她失去了支柱,独自漂泊。她经历了什么作者没有明说,只有几通电话和初平阳一行人的猜测和听说。
其次,当她重新明确的出现在读者的注意范围中的时候,是以景天送妈妈的身份出现的,也正是因为天送,秦福小的形象才逐渐鲜明、极具特色的。收养天送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最主要的是她内心的那份赎罪意识,当她收养天送的时候,初平阳等人都是默认的,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但是她自己本身是北漂一族,和别的北漂一样,租住在地下室,靠守护高档小区的电梯为生,生活的如此艰难,又加上她并没有结婚,在双重压力下依然要收养天送,这是需要足够的自信和勇气的,而这勇气就来自于女性主义给予女人本身的自信。
再次,她在追求爱情与自我上显得依旧与众不同。小说中的秦福小很美,她和吕东青春时期的爱情或许在别人眼里很平常,但就是因为这种平常让大家都忽略了这种平常背后的秦福小大胆的追求自我的态度,她勇敢的追求最真实的自我,敢于为所谓的爱情出走,这或许在当下社会里很平常,但在属于她们那些生于七十年代长于九十年代的青年人群中是很少有的,在其他同龄人和长辈的眼里这关乎道德和教养,如果她没有独立的性格这是很难做到的,她自我意识的强大冲破了使她在精神上自主自立的隐性封锁,这或许就是秦福小不同于徐则臣作品中其他女性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