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来,一切变得理所应当。生活在激情褪去的平淡里日渐衰亡,露出粗粝的利齿撕扯早年间的激情与梦想,人与人蜷缩在气味之城里如同困兽,他们争吵得天翻地覆,渴望通过一次又一次血淋淋的碰撞刺激惨白的神经,而不是在终有一天会散去的气味里目光空洞,再也记不起让心脏骤然灼烧的那个人。本应该亲密无间的人们在租期临近的房间,在房贷催缴的短信里,在人潮涌动的地铁站变成一个又一个绝缘体,他们渴望活着,比任何人都渴望像一个“人”一样活着,简单的愿望在现实的发酵下,他们变成了蝼蚁,变成了蚕蛹,变成了一切低等的动物,唯独没有变成一个“人”。正如人们所说的那样“很多人二十多岁就死去了,可是直到七十多岁才埋起来。”

同样的情况还出现在《第八日》的顾采采身上。她是这个城市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整夜整夜的失眠,虚无的灵魂漂浮在城市的上空。对于梦想,激情的幻灭使她变成一个绝对的孤独症,与他人的交往关系里只有恐惧,慢慢变成了游走在城市中的边缘人物。她喜欢过山车这项游戏的原因也是“日子太闷了总需要一点刺激和宣泄”,相比较于喝得酩酊大醉,谈恋爱谈得肝肠寸断这种与人群发生“直接关系”的娱乐活动,过山车显然更能满足她不定时的需求且隔离了令人疲倦的人与人的关系。这项游戏所充满的惊险刺激不足以让顾采采迷恋,还有一个边缘化的原因——她总是期待着有朝一日的失事。文献综述

顾采采在日复一日对爱的幻灭中,逐渐失去了自己。“顾采采们”不是其他作家笔下那些性格独立,张扬放肆的女孩子,那些女孩子敢爱敢恨,勇敢无畏,大不了纵身跃下,生命死而绚烂。文珍笔下的顾采采历经生活的践踏蹂躏,蜷缩在过山车的座椅里,迷失在一次又一次的垂直下落,心脏骤停,她压根不敢去结束自己的生命,即使活着不再是有意义的事情。渴望借着“过山车意外失事”这样的由头死掉,充其量只不过是她怕被加上标签,在人群中一眼被发现,所以自杀对她来说太难了。

八零后的人们普遍感受到“窒息”,他们不同于七零后或者更早的人——带着目标坚定地存在,同样也因为物质条件的日益满足拥有更多时间去被动地感受孤独——尽管那有可能让他们走到了压抑与崩溃的绝境边缘。我们不能否认这种情况已经存在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却鲜有人为这群压抑着的孤独个体“发声”,大众的眼球基本被娱乐头条,社会版头条牢牢吸引,作家们的注意力也集中可塑性强,性格鲜明的人物身上,即使有人去涉及生存困境的题材,也只是抒发对于生活的愤怒,忧郁以及任之蹂躏的无畏态度。而面临这些问题的人也许正陷入在一种莫名孤独和压抑的情绪中不自知,他们明明还年轻,却困在生活里动弹不得,还没有老,就死在压抑中悄然无声。这些人有可能就是若干年的我们,这些人也需要被关注。由此文珍关注的对象是身边那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他们有过梦想,有过激情,却相继产生“闷”的消极情绪,他们身上拥有这个群体的显著特征——责任感的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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