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女性参与政治活动是历代少见的现象,即使生活在女性掌朝的特殊时代,但百官还是以男性为主。成为武则天的得力助手直到中宗朝独掌制命,或许需要经过比“公务员考试”更为激烈而残酷的选拔。她到底具备了哪些秘书必备的修养与能力?在这期间透露哪些不足?
二 上官婉儿的秘书之道及其启示
(一)聪达敏识,才华横溢
不同职业有不同职业的规则,有的职业要求你是个专家,而有的职业需要“杂家”。作为综合性强、知识要求高的秘书工作,要求从事这一活动的人员除了要具备基础的秘书知识外,还要博学多识。因祖父替唐高宗李治起草将废武则天的诏书,母亲和还在襁褓中的她被配没掖庭,在掖庭为奴期间,作为“太长少卿休之姊”的母亲郑氏一直肩负教导和照顾上官婉儿的职责,加之婉儿自己的天赋异禀,因此“年十四,聪达敏识,才华无比。”“及长,有文词,明习吏事。”[9](p2175) 当其他深闺中的女子还在研习诗书礼仪,她已饱读诗书,学有所成。光鲜的背后更多的是汗水和舍弃,因此,中宗时她作为文坛领袖,游宴赋诗、评第群臣之作,差选第一才俊,是理所应得的。《全唐诗》收录她的32首作品也可供我们领略其文采,如《奉和圣制立春日侍宴内殿出翦彩花应制》:
密叶因裁吐,新花逐翦舒。
攀条虽不谬,摘蕊讵知虚。
春至由来发,秋还未肯疏。
借问桃将李,相乱欲何如。
将剪彩花吐芯、开花、绽放、摘花这些本是真花变化过程写得惟妙惟肖,剪花混入桃李之中以假乱真,彷佛置身于清新、隽永的大自然之中。可见诗人观察之细致,用词之凝练。 “汉家婕好唐昭容,工诗能赋千载同。自言才艺是天真,不服丈夫胜妇人。”(唐·吕沮《上官昭容书楼歌》),是对她的才华的极高评价。才思敏捷、博学多才的秘书,为领导写材料、作报告,领导只需告知文章的思路、细节处,她便可以领会领导的意思,做到中心明确,表达清楚。所以,秘书人员的知识、能力、素质的高低,决定秘书工作的效率和质量,进而影响领导活动的效能。
曾几何时,我们讲课、做方案已用电脑输入代替手动的书写,常常键盘敲得非常熟练,但欠缺一手好字,甚至一些常见字都容易写错。这种现象应引起我们的注意,特别是秘书人员,总有一些场合是必须用到笔的,领导从你的字看出你对待工作的态度是否是认真、投入,字体美观的人不仅会给领导长面子,源'自^优尔],论`文'网]www.youerw.com也会给他人留下良好的印象。上官婉儿的书法有秀媚,格仿簪花的特点,“簪花”是书法楷体的一种,书风清婉秀润,娇柔抚媚。作为“书圣”王羲之启蒙老师的东晋著名的女书法家卫夫人,她写的就是簪花小楷,钟繇评价她的书法:“碎玉壶之冰,烂瑶台之月,婉然若树,穆若清风。”在古代,作为从事与秘书工作有关的职务,书法是重要的选拔要素。靠笔杆吃饭的人,字就是他们的门面,字迹工整、美观,给批复奏章的君主以赏心悦目,也让下级官员看到代表领导审阅的你认真的工作态度。所以,闲暇时刻,无论是毛笔字还是钢笔字多提笔,不仅是工作需要,而且你会从中收获很多。心沉静时,会看尽世态人情,从容地面对事和物。
(二)随机应变,处变不惊
事事在变,时时在变,不会等到你做好万全准备再开始,突发状况是不可避免的。因此,需要秘书面对各种情况能够沉着冷静、合理应对,及时寻找解决方案。高效的办事能力是领导十分中意的,比如领导的发言受到他人的反对或攻击,秘书要挺身而出,反应迅速,合理回应,避免领导处于尴尬的地位。虽然史料中关于她在秘书工作中的这种表现没有相关记载,但是,有关资料记载的事件还是能说明一些问题的。上官婉儿的文采受到武则天的关注,“天后闻而试之,援笔立成,皆如宿构。”[9](面对突如其来的考验,她没有惊慌失措,而是沉着应对,反应迅速,这不仅是对才华的考验也是胆识的较量,不自负、不畏惧。避免以后步入工作岗位因权威做上司的“奴隶”,无法为上司参谋、决策,聪明才智被埋没。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登基的皇帝要将朝中管理层的人员统统换成自己的心腹,以便于自己日后的统治,上一个统治者执政时期的核心官员或得力助手都是要退出政治舞台的,可是上官婉儿在中宗即位后,“又使专掌制命,益委任之,拜为婕妤,用事于中。”[10](p8670)“寻拜为昭容,封其母郑氏为沛国夫人。”[9]让她专门负责草拟皇帝的命令,任命她为婕妤,执掌宫中事务。虽然部分因为她的能力、才华,但不得不说她还使用一些政治手腕,懂得在武则天倒台的转折时刻,为自己找到一个依靠,找好了退路,迎合新的统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