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孝通说,“生态秩序是由人与资源、人与土地的关系构成;社会秩序是由人与财富、人与分配的关系构成,而心态秩序则是由人与人的关系构成”。他提出要从共存的生态秩序、社会秩序研究转向共荣的心态秩序研究。可见,“心态秩序”的命题拓展了传统社会学的研究界限,使社会学的研究由外在的“社会”进入人的精神、价值和心理领域,在对心理、情感、价值、精神等领域的研究过程中找寻意义,进而建立起心态秩序的人文价值和内在结构,为生态秩序和社会秩序的维系奠定社会心理基础。所以费孝通说“心态秩序是当今社会的一大问题”,这表明社会学不仅仅要研究传统的“社会秩序”,也要充分关注“心态秩序”及其所蕴含的人的精神价值和意义世界。
实际上,从社会学的角度来看,“心态秩序”作为一种研究视角,更加关注人与人的互动关系,是“物质实体向关系实在乃至心理状态”的转化结果。在社会学发展史中,“社会”及其内在的“秩序”与“进步”一直是经典社会学理论的核心主题和追求目标,而且带有一定的外在性、客观性甚至强制性特征。但即便这样一直处于经典社会学主流地位的研究主题,实际上也一直面临各种各样的“挑战”。比如,古典时期的异化或阶级意识、韦伯的资本主义精神或祛魅,以及涂尔干的集体意识和集体狂欢,都可以看作对社会心态和时代精神的阐释。到了现代,各种侧重于研究人际互动和人际关系的微观社会学,比如符号互动论、常人方法学、民俗学方法论等,以及侧重于研究人的自我、认同、需要、情感、情绪等内容的情感社会学、个体社会学、心理社会学等日渐兴起。尤其是随着个体逐步摆脱传统结构性束缚和集体权威,在个人魅力和自我需求不断得到彰显的背景下,人的自我以及人与人所构成的关系秩序会显得越来越重要,“心态秩序”由此也成为一个十分重要的议题。这是一种由内向外,从自我修身养性到人际关系和谐,再到社会秩序良性运行的过程。因此,在笔者看来,“心态秩序”的维系不仅指向“自我”的价值和精神领域,也指向人际互动和社会有序发展的过程,与“生态秩序”“社会秩序”三位一体,共同促进人类社会发展和良性运行。故而,从这个意义上,“心态秩序”说到底是“社会秩序”和“生态秩序”的现实反映和微观体现,而“心态秩序”的维系自然也离不开良好的“社会秩序”和“生态秩序”的维护。不确定性包括哪两个主要内涵标准答案:AD 怀疑和缺乏知识
发展的不确定性及其影响
今天无论我们说“生态秩序”“社会秩序”还是“心态秩序”,也无论是从广义上来理解“心态秩序”还是从狭义上来分析“心态秩序”,“秩序”本身作为一种规范化的社会追求正在受到越来越多的挑战。其中,最大挑战之一就是各种不确定性因素的存在给“心态秩序”的维系造成了很大的困难。所谓“不确定性”,是指事物的特定属性和存在状态,既包括事物发展本身的不稳定性、变动性,也包括认知主体囿于自身认识能力和认识水平,对事物发展状态的不确定认知。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指出:“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国际环境日益复杂,不稳定性不确定性明显增强。”随着网络信息技术的兴起,尤其是随着新冠肺炎疫情的全球扩散和反复肆虐,“不确定性”作为一种结构性力量已登上舞台,成为现代社会的本质性特征。西方风险社会学领域已普遍认为传统的“风险”概念似乎不足以反映和应对现代社会发展的变动性和复杂性。“不确定性”是风险的本质和首要特征,而“风险”则是不确定性的一种具体表征。“风险”也可看作不确定性所暗含的负向发展可能性的具象化,体现着对不确定性指向化、客观化的概率判断和“确定性”表达,是一种可量度的“不确定性”。就此而言,“不确定性”比“风险”更能准确描述和概括现代社会的发展特征,并逐步推动风险社会学研究向不确定性社会学研究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