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疏离——上海的移民者
“我没有上小学的时候,跟随父母和两个哥哥,从北京搬来上海” 。作为上海移民,程丹燕8岁的时候,因父亲工作调任随家人一同从北京迁居到上海,自那之后成为了现在的上海人。由于红色家庭背景在上海显得相对束之高阁,儿时又稚嫩地以北方人的标准评定上海缺乏英雄气概而拒绝融入新的环境,外加之本身口吃而缺少朋友,这使得陈丹燕对上海的感觉一直以来都仿佛油浮在水面上一般,渐渐习惯了把自己看作外乡人。然而这并不是意味着作者与北京就有着一份缘自出生地的感应和契合,正如她本人所坦白的,当她第一次回出生地的时候,远不是她以为的亲切文献综述,她们之间依然是有隔膜的。长期如此这般对故乡的缺失感,也让陈丹燕本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在苦苦寻找她的“精神故乡”。然而上海那充满殖民文化色彩的生活,对陈丹燕产生很大的影响,让没能在上海找到“精神故乡”的陈丹燕,被古老的欧洲文明深深吸引,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把欧洲视为自己的“精神故乡”。遗憾的是这种获得归属感的喜悦并没有持续下去,欧洲作为自己的“精神故乡”在慕尼黑之旅中开始动摇,一直将欧洲文明补进“精神故乡”的陈丹燕发现自己于欧洲,却始终像一个入不得门的外乡人。这一打击虽然沉重痛苦,却让陈丹燕调转目光,重新审视“上海”。这个表面上浮华的城市,既不彻底属于东方,也不彻底属于西方,它同陈丹燕在某种程度上有一种“无根”的默契,而它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和自由包容的西方特质又得到了陈丹燕由衷的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