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少女迈向成人的这一步,马兰走得有点匆忙,是在很多因素的推波助澜之下迈出去的。可是,她发现人生的路上并不是处处悬崖,只要大胆迈过去,就会发现,险途上也会鲜花盛开,绿草成荫。[3](P033)

再次,马金莲用她散文化的叙事方式,以人性的视角最先呈现了一个立体的马兰,一个靠着个人奋斗最终获得幸福的女性,与此同时,马兰自身也传递了某种自然主义。马金莲在描写女性生存环境的同时,也借马兰之眼,用诗意的语言描写山川河流,蓝天白云等自然环境,以此衬托小说人物形象。在看婆婆铲蜂的过程中,作者借马兰之心,表达了怜悯与同情。本文认为,在小说的整体结构中,这并不显得冗余。西部贫瘠的自然环境,拉近了人与自然的距离,表达了作者对大自然的敬畏之情;而描写选择集体赴死的蜜蜂,不仅展现了小动物的灵性,也宣扬了人和动物平等的理念。干净的天空象征马兰纯净的心灵,而选择沉默、接受的蜜蜂,也暗示了女性在命运面前的弱小无力。

反思马金莲为何着力描写这个底层年轻回族女性,本文认为有以下两点:一,马兰在生活中处在一个弱势的、被动的地位,读者能对其产生怜悯与同情。而马兰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做人妇后不断展示出她骨子里的坚韧,这与其柔弱的女儿身形象产生了强烈的反差,使其文学形象大放异彩,更富张力。通过以马兰为中心的女性关系网,也让读者得以直面人情与人性;二,马金莲也曾“由少女迈向成人”,相似的生活经历、深刻的内心体验,更能让作者流畅地发挥。[5] 马兰相对于马金莲,是一张白纸,也是一个转换器,马金莲想通过以马兰这一主人公为代表人物形象,将其个人经验转化为读者经验。

二 精神之城:马兰等女性形象悲剧缘由论文网

同样是李家媳妇,马兰的成长离不开她的嫂子们,她们围绕锅台、田地、厢房在一起生活。马金莲想要在这看似相同的传统生活环境中,表现出她们的同与不同。马金莲笔下的嫂子们,更像是一批数量庞大却又极为普通的回族家庭妇女,她们有着丰富的生活经验,以相夫教子为责任,似乎守住锅台,就守住了家庭的圆满。而以新媳妇身份嫁入李家的马兰,面对她即将开始的新生活,亟需一个引导者。她的嫂子们则担任了这个角色,尤其是她的二嫂子,穆子媳妇,给了马兰非常大的影响。马金莲以马兰这个初学者的视角,深入回族农村妇女的生活环境,并借主角的心境变化深入女性的内心世界。《马兰花开》中,上至马兰的母亲、婆婆,中至马兰的两位嫂子,下至马兰自己,面对残酷的生存环境,身为女性的她们都或多或少在不同程度上表现出了自身对命运的隐忍、顺从。小说中,每一位女性都受到了命运的捉弄,其命运中的悲剧因素同时受到了主观与客观两方面的推动。

首先,马金莲运用多重叙事方法成功塑造两个性格迥异但同样命苦的嫂子形象,既给马兰带来很大影响,又在马兰早年不幸的基础上,进一步加深底层女性命运的悲剧意味。马兰的大嫂子是一个她眼里稳重的女人,一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女人,小说中她是“静”的。她管不住自己的赌徒丈夫,任由他在外面吃喝嫖赌,面对丈夫用家里集资买地的钱去贩毒最后落得锒铛入狱的下场,她无力招架,只能哭泣并承受。如此逆来顺受更甚者,是马兰的母亲。面对丈夫左撇子的嗜赌成性,她无力阻拦,只得卑微地生活在贫困之中。与此不同,马兰的二嫂子则是以“动”示人,马金莲似乎要将其塑造成一个“凤辣子”似的人物形象。她是厨房里当之无愧的女主人,马兰将她联想为火焰,“强弱不定”,既柔软,又能比钢铁还强硬,“火”是她的性格,也是她多产的象征。强势的个性、糟糕的婆媳关系让其深深陷入生活的泥淖之中。马金莲表现了这个女人的矛盾,她自私且非常节俭,她有着女性的慈祥也有着恶毒的嫉妒心与仇富心理,甚至给妯娌养的鸡喂食农药。正如小说中出现的一句话:“人呐,谁的心里都养着一条蛇。”[3](P270)左撇子的毫不收敛使马兰母亲的生活更加难堪;赢过左撇子一万块的李子梁身陷囹圄,不知归期,大嫂子只得守活寡;而穆子媳妇,因为她与婆家关系的不可调和,最终逃离西海固。而看似结局圆满的马兰,彻底被父亲断送受教育的机会,只得在细碎生活之余幻想另一种生活的不同。文献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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