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形象的存在,更是体现了作家对于“古典美”的追求,这些女性既是妓女,又是贤妻良母的双重身份,作为衬托物出现在文本中,使得书中或隐或现的作家的意识愈发清晰。曹文轩站在传统文化(父权文化)的视角,不去深入剖析这些女性的心理,也使我们无法看到这些女性的内心世界,这些女性最终只能成为男性文化下的一个女性符号。
然而从本质上看,这些女性又归属两类。文献综述
一类是圣洁的天使形象。这些典型的贤妻良母般的优美的形象,无疑是几千年的父权社会对于女性的期待与要求。而这样的女性的优美,是传统的古典的优美,是建立在男性视角审美之上的优美。对于优美的定义无非是,善良、贤良、柔弱、纯洁,而超越男性视角的优美,如坚韧、聪颖,都作为被忽略的成分。曹文轩在小说中表现出的这些无私而又纯洁的形象,确立了主人公的男性自尊。
与天使相对的则是诱惑者。如《根鸟》中的金枝和秋蔓,她们与天使一样美丽动人,却生性放荡,从而对男性少年有着相当程度上的诱惑。作家以回视目光,从而让这些女性在洞悉与懵懂、成熟与稚嫩之间形成富有张力的独特的美,将她们描绘成她们自己和男人的欲望的牺牲品,形成与天使存在着本质上的对立的道德取向,她们更多是邪恶的,在小说中集中体现为对男性的占有和对爱欲的渴望。而在小说的叙述中,作家对待这类女性还是表现了出他的轻视,然而这样的轻视与以施乔纨为代表的一类女人,逾越传统妇德后,受到的男性作家的轻视不同,这样的轻视不带着仇恨,而是更多体现了作者的“悲悯情怀”。因此她们总是娇小孱弱,需要帮助需要依赖。女性对于欲望的早熟,是女性无条件地去承担男性的性幻觉与性心理。而《根鸟》中金枝和秋蔓正是因为她们对男性强势地位的震撼,对男性强烈自尊心的触动,才成为诱惑者,成为小说中男性少年成长的牵绊,成为少年青春萌动的阻碍。
但无论是天使还是诱惑者,都难有属于自己的生命活力,都仅出现在男性主人公的某一段生活中,出现又消失。她们的出现如同是男性主人公生命的一块界碑,隔绝从懵懂到成熟的一段一段的人生,而她们的消失又大多是以死亡或远走他乡,以这样看似不可逆的形式完成自己被作者赋予的任务。这过于绝对的人物设定,使得曹文轩小说世界中的女性形象有些刻板模糊。